獠牙切开血管,比步天歌想象的更加容易。
她埋首在女子颈边,年轻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涌,新鲜滚烫,是那样令人着迷。
尝饱了活人鲜血的滋味,步天歌眯起眼,一脸餍足。
她打量着怀中昏睡的猎物,舌尖舔舐过细腻光滑的肌肤,只留下两个针尖大的小孔。
系统颤抖着声音道:“宿宿宿……宿主,您在干什么呀这是?”
说好的善行者呢?您怎么刚来就把这戒律给打破了呢?!
“我确实没有杀生啊。”步天歌用指尖揩了揩女子颈上的伤口,漫不经意道,“我只是喝了她的血,可没有杀死她。”
系统抓狂,“但是失血过多是会死人的啊!”
“你少废话,我是不是见义勇为了,功德值呢?”
系统:“呵呵,还功德值,天道没恨死您和您家那位就不错了。”
天道高高在上了亿万年,还是头次遇到胆敢以凡人之躯同它叫板的,险些郁闷到自闭。
功德值?不记您一笔缺德值就不错了。
没有就没有,步天歌也不是很在意。
曾经她寄希望于攒够功德值回到过去,改变那个人走向毁灭的命运。
但现在……她想她不需要了。
有人说:“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可是,我的旧时意、眼前人,都是你啊。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揶揄里带着责怪,“这么晚了,你又不知道她住在哪,难道打算带她回家?”
隽雅清瘦的男子就立在路灯旁,灯光融融,将他的眉眼映照得格外柔和。
步天歌抬首,好看的眉拧成一团结,“你跟踪我?”
钟怀风指指嘴角,示意她把沾在唇畔的血擦干净。
他说:“你以为我想吗,谁叫某人做事总是这么欠考虑?我让你手法干净点,你怎么就不听?”
“没有杀人,没有见血,不能比这更干净了。”
步天歌耸了耸肩,目光瞥见刚刚被自己咬过一口的猎物,“……她除外。”
钟怀风哑然失笑。
步天歌怀中的女子此刻毫无意识,昏沉得就像一滩烂泥。
抱着一坨百来斤重的意识全无的骨架和肉,费劲程度可想而知。
钟怀风担心她吃不消,主动提出帮她接过重担。
步天歌义正辞严地拒绝,“我抱得动。”
想温香软玉在怀?没门!
钟怀风道:“可你不能一晚上都这样抱着她吧?我知道她的住处,可以开车把她送回去。”
步天歌审视着他,眼神越发狐疑。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湛湛黑眸同她对视,钟怀风忍俊不禁,语气忽然变得极尽缱绻,“这有什么?为了你,我可以无所不能。”
“拉倒吧你。”步天歌不屑地轻哼,再往女子的颈边瞅了一眼。
伤口愈合得很快,保管她醒来一点不会察觉。
钟怀风再三提议将女子送回去,步天歌没有拒绝。
能少一事当然是最好的。
老居民区。
女子租住在一个颇有年头的老新村,新村里七拐八绕,车开不进,还是步天歌把人抱过去的。
钟怀风不知从哪找出了钥匙,准备开门进去。
步天歌拦住他,道:“就让她在家门口睡一晚吧,醒醒酒。”
要是她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家里,这才叫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