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歌拍了下他的肩,轻笑道:“宝贝,你这样叫不出他来。”
钟怀风侧眸,“哦,那你说该怎么办?”
“要我说,就该这样。”步天歌说着,举枪对准乔治的右眼。
“天道是吗?我知道你可以变成这些位面中的任何一个人,你有时占据他们的身体,又或者只是透过他们的眼睛监视我。我就想问问你,被枪指着的感觉怎么样?”
系统大惊:“宿主您……?”
步天歌说:“我受够了,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系·弱小可怜无助·统:“啊这,干掉天道您会回不去的。”
“那就再说吧。”
步天歌笑了笑,枪口在乔治涣散的眼眸中无限倒映。
她扣下扳机。
血肉横飞。
系统不忍直视,切断连接滚到她的脑海深处自闭去了。
系统什么都不知道,系统是无辜的,莫挨系统。
温热的血沾满脸颊,步天歌冷漠地擦拭枪管,连一点神情变化都吝于给予。
雌雄莫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以为你的系统可以劝住你,它可真是个废物。”
话音刚落,房子里多出了第四道身影。
修长窈窕的女人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
她的五官明艳而利落,脸颊饱满没有一丝皱纹,却又沉淀遍历风物的老成。
很少有人可以透过外表估摸她的真实年纪,她也许有一百四十四岁,一笑起来又仿佛只有二十四岁。
而现在,她笑了。
她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吧?”
步天歌看着她,血红色的眼睛无风无澜。
这个女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不是任何一副顶着这个名字的虚假皮囊,而是那头真正的,所向披靡的星际孤狼。
她本来的模样。
步天歌冷不防抬起手臂,朝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女人连开好几枪,直到弹匣耗尽。
女人抬了抬手,朝她飞掠而来的子弹全部悬停在半空中;她再一放手,弹头落了满地。
她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婷婷袅袅起身,看着钟怀风说:“我已经找到了那个讨人厌的漏洞,游戏确实可以结束了。”
步天歌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触及钟怀风冰冷阴郁的眼眸。
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手,两只手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
别怕,我在。
“步天歌”将红酒杯随手一丢,昂贵的水晶波尔多杯投入一地血泊。
她张开双臂,拥抱这一派死寂的天地,“是我,我创造了这个庞大的程序,这所有的位面,还有你们这些蝼蚁,都只不过是其中各司其职的代码。”
步天歌皱眉,“说什么批话呢?有病趁早去治。”
“步天歌”指了指自己的脸,傲慢道:“小蚂蚁,是我创造了你,请你对我放尊重点。”
步天歌紧紧抓着钟怀风的手。
他的手很凉,就和他的人一样,满身清冷,让人爱恨参半。
她面无惧色地直视这个冒牌货,冷厉道:“你把我的宝贝吓坏了,我凭什么尊重你?”
钟怀风抿了抿唇。
这家伙还是一点没变,凡是被她放在心尖上的,谁也别想碰一下。
但……他哪里被吓到了?能别自作多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