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魔吗？”


    聂云看到，血魔被他击杀化作血雨之后，一团黑雾般的物事，化作了一张狰狞可怖的脸，看得人头皮都发麻，尤其是那般诡异的气息，尤为惊悚竟是连聂云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桀桀……人类，你这是找死！”


    刺耳的叫声令人心胆欲寒，鬼脸忽然冲向聂云眉心神识所在的方向，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这一幕顿时吓得自杀小队面色苍白，他们太清楚出这般鬼东西了，因为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了，然而聂云动作太快了，原本以为是拦路者，却不想眨眼就杀了上去，他们根本没有提醒的机会。


    “我很少随意对他人下定论，但你，我却是毫无保留地感到深深的厌恶……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猖狂？”


    眼看着下方堆积的尸体，流血漂橹，聂云忽然一掌将眼前的鬼脸握在手中，猛地一用力，只听见一声尖锐无比的惨叫，万瑞来自地狱，随后那团黑雾般的物事便是生生被他捏爆了。


    “这就是魔吗？既然不是不死的，那你们就小心了……”


    场面霎时变得寂静，旋即，山呼般的呼喊声响起，一时间让聂云都为之失神，等到清醒过来才发现，那是错觉，剩下的不岂是到百人，组多也就只有数十人而已，大多数还是在逃跑中停下的脚步。


    “魔死了，血魔终于死了！”


    人们相拥而泣，那模样，像是人生中最为激动的时刻。


    聂云看在眼里，心中顿时感觉到一阵畅快，然而一道身影接近，他的话却是让聂云收起了笑容。


    “能详细说明吗？”


    望着眼前这位刚才自杀小队中的一员，聂云开口。


    ……


    夜幕降临，死寂的城门外，血腥味凝而不散，不知多久才能消散。


    身边都是尸体，但众人却是习惯了一样，根本不避讳，只是偶尔瞥上一眼，心中替对方祷告一番。


    “哦？你们专门猎杀血魔？”听着眼前这位自杀小队队长的话，聂云有些惊讶，然而对方眼中的神采分明视死如归，让聂云很快便是选择相信了对方，他自信那种眼神对方装不出来，瞒过他的眼睛。


    “不错，有一次我等失了神智，拼死对上一个实力不高的血魔，发现血魔是能杀死的，所以我们最后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选择猎杀血魔，能杀多少，就是多少！”自杀小队的队长，眼中的神采，极为坚定。


    然而，聂云看到的却更多。


    他知道，眼前之人有太多没说了，简单的话中却包含了太多悲惨故事，或许是至亲之人死在血魔手中，或许是知己挚友惨死血魔之手……这其中，又有无数同伴真的为了杀血魔而“自杀”了，也有因为新来的同伴的在最后被恐惧击败，叛逃了，导致的大批死亡……


    简单的话，简单的眼神去，却有太多故事了。


    然而，眼前这位自杀小队的队长，却都没有一一细说。


    “我不是第一任队长，我已经是第五任了，前面四任，都死了！”又是一句简单的话，聂云依旧能听到里面太多悲伤的故事。


    “你们不跑吗？以你们的实力应该有机会！”忽然，聂云开口问道。


    “逃跑？的确，我们算是有点机会吧，虽然现在到处的空间传送门大部分都由于使用过度而毁坏，可以我们的实力联合起来机会还是不小的，但我们不想逃，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他们都死在了血魔手中，我们并不只是要报仇而已，我们跟不想看到，其他人忍受同样的痛苦，更不想让所有人都失去斗志，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不是吗？”


    坚定的话，让聂云忍不住高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他看到的不是绝对的视死如归，相反，那般惧怕并没有掩饰，但正如对方所言，他有更多“自杀”的理由。


    “你说得对，虽然我看不到全局，但我已经能预料到，到处都是失去斗志，四散而逃的人，如此，我们天界拿什么跟血魔斗争？我们需要的或许不是力量，而是勇气！”


    聂云的话，顿时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前辈说的不错，血魔也能杀死，即使代价很大，我们缺的其实是勇气！”


    自杀小队中的一员，忽然激动地开口，聂云记得，对方之前已经动身逃走了，但聂云并没有就此看低对方，毕竟面对血魔，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惧怕，还有一种来自血魔的无形恐惧笼罩着人们，他相信，此人下一次，或许会视死如归。


    “阁下可否告知，这些时候发生了什么吗？比如血魔从何而来？”扫视了一眼脸色愈发坚毅的人们，忽然，聂云问道。


    脸色微微变化，似乎很讶异聂云竟然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但最终眼前的自杀小队队长还是开口了。


    “事情要从暴乱星海上一次暴动说起……”


    通着对方娓娓道来，聂云才知道，原来，血魔真的是因为次元之门而来，


    当然，如今人们已经不管那叫次元之门了，而是魔界之门，因为从那扇门来的真的是魔。


    魔是什么，没有人说得清楚，起初只是成片可怕的黑雾，如一只庞大的军队一般袭来。


    这些黑气似乎能进入人体内控制对方，依靠杀戮，将人类修者的血当做养分变强，甚至有着类似蜕变的强大招数，也就是聂云之前看到血魔做的举动，一旦成功，实力更是突飞猛进，若是聂云之前不阻止，让后者完全成功，实力将更骇人。


    “难怪都死光了！”聂云摇头。


    血魔需要以人类为养分，这就是为何，靠近暴乱星海的地方，那些修者大城全死光了，恐怕少部分活着的，也逃走了。


    ……


    直到第二天天亮，聂云起身告辞。


    众人有些遗憾，聂云没有加入他们，但聂云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们另眼相看：“厉害的血魔应该都杀到更内陆了，我去那里吧！”


    聂云没有其他的打算，他的打算就是在这么简单直接。


    他没有躲起来的意思，以现在的实力，能杀多少是多少，不管他所为能带动多少人，他也没有时间去计算那些，他只是单纯想去做，而不是干看着。


    “提醒你一句，你的想法没有错，而且越是朝着内陆方向的血魔比你想的只会更可怕，希望你还能活着，若是我没看错，你应该是聂云吧？你比那些神族的所谓绝世天才强多了！”


    说着，众人先行告辞，这里血魔被杀，他们也损失惨重，寻找下一个血魔的过程中，他们还要补充队伍人数。


    痕显然，大多数人都只会当他们脑子有问题，直接拒绝，但也有少部分加入他们。


    聂云知道，这一别，眼前这些人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全死光了。


    但聂云相信，火种不会灭，一定会传承下去。


    “人类再渺小，也不会任人宰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