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准备去见见我们任大小姐了?那可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儿,就不动心吗?”曲非烟显然很快的从分离的悲伤里走出来了。
夏子桀满是不屑道:“美人我见多了,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再说她还没来呢!等她估计还有些时日,若是有缘以后自然会见到的。”
曲非烟看的出来,夏子桀显然并不是很开心。
二人花了不少时日,才回了福州,夏子桀不意外的在向阳巷的林家老宅里,寻到了那佛堂。
“千里迢迢的来这里,总不会是为了拜佛吧?”曲非烟四下打量着这个不大的佛堂。
夏子桀抬手指向了中堂的那副达摩画像:“你看那达摩像,手上剑指指的何处?”
曲非烟顺着那方向望去,只见黑漆漆的一片,夏子桀挥掌一击,便掉下来了一件猩红色的袈裟。
曲非烟看着夏子桀手里的袈裟,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呀!这是什么?”
夏子桀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件袈裟:“这就是他们都想要的辟邪剑谱!”
其实这东西崔羊之前给自己留了一份,仿佛冥冥之中在暗示自己,夏子桀那时是一阵汗颜。
他自觉没那魄力,当时只学了那七十二路的诡异剑法,至于心法是直接跳过,看也没看一眼的。
当时只觉晦气,但现在是一种选择……
“哟!将来的天下第一怎么也开始愁眉苦脸了?”曲非烟看着明显脸色不好的夏子桀,习惯的嘲讽了一句。
接着又赶紧闭了嘴,这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还是不要乱说话了较好。
她轻手轻脚的摸到夏子桀身后,看了一眼夏子桀手里的东西。
“你不是早就会这剑法吗?”
曲飞烟发现夏子桀叹了一口气。只见他缓缓指向了第一行字,上面开头便是八个大字——“武林称雄,挥刀自宫!”
曲飞烟一声惊呼:“你!你!你不会?怪不得你这么秀气,像个女人似的!”
夏子桀斜眼瞟了她一下,曲飞烟立马闭了嘴。
夏子桀收起袈裟道:“我他妈要是真的切了,还回来拿这袈裟干什么?再说我就算切了也和你没关系吧?”
曲非p烟的脸色有些微红:“我也听说过你们林家有位先祖,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十年之内便以镖局和武林世家门派鼎立!”
曲非烟显然猜到了什么,魔教中也有自残练功的,这类武功显然代价越大,收益越大。
“你不会想练这东西吧?”
“先收着,说不定哪天我想不开了,一刀的事!”夏子桀紧缩的眉头舒张了不少。
现在在曲非烟心里,夏子桀还有可能是个不男不女的妖人,指不定做什么妖呢?
突然外面传来了笑声:“我们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这东西,原来藏的还挺隐蔽!”
夏子桀按住了曲非烟的肩膀,暗道:“躲桌子底下去,我要杀人了!”
夏子桀走出佛堂,四下围了一圈人,皆是青城派的。为首两个一看就是活不过两集的龙套。
“两位龙套报个名字吧!”夏子桀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人,没有上来就超度他们,还给他们机会报姓名。
二人虽不明龙套何意,却也知道报上名来。
“哈!也让你知道是死在谁手里的!师弟告诉他。”
“这是我师兄洪人雄,我叫罗人杰。”
夏子桀点点头,懒得再听其他人阔噪:“幸好你们师父没来!”
洪人雄道:“对付你何须我师父?呵!”
夏子桀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你们师父要是也来了,估计青城派就该解散了。”
“大言不惭!”
罗人杰立剑飞身,刺到夏子桀身前,夏子桀一个踱步,罗人杰圆瞪着一双小眼,不敢相信自己刺空了。
“一起上吧!让他一个人来送死,我都看看不过去!”夏子桀还转头朝罗人杰笑了笑。
洪人雄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我的另外四位同门?”
“都是我杀的,放心!马上送你们下去见他们。”夏子桀抚上了剑柄
“上!”
洪人雄一声令下,四面横刀立剑,人群一拥而上。
黑夜里,只闻一声轻脆的吟响,那剑上流转着映月寒光,明明转瞬即逝,回荡在耳边的剑吟,却让人感觉无比漫长。
血光,残肢翻飞之际,洪人雄已经趁机冲进了佛堂,那个小姑娘,现在就是他唯一的保命机会。
夏子桀似是没看见,又有意无意的露出了笑容。
黑夜里没什么光亮,数柄普通铁剑交错,映照月光,已经很显眼了,中心那道寒光横扫一圈,周围的人应声倒下。
接着便是又是一道暗沉的金光,洪人雄已经跃到了桌前,突然背心一凉。
“不好意思,我很快!”夏子桀趁机装了一逼,突然感觉这句话颇含歧义,幸好曲非烟听不懂。
曲非烟从桌子下钻了出来,又狠狠的在洪人雄身上踹了两脚。
“哼!还想杀本姑娘,当我哥不存在呢?”
说罢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夏子桀。
夏子桀露出了老母亲一般慈祥的笑容,正要出言安慰。
“啊!你想干什么!”曲飞烟忽然跑了老远,警惕的看着夏子桀。
夏子桀的笑容突然凝固,曲飞烟已经抱头蹲下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看不见自己杀人的样子,可我能看见!你的脸色比谁都冷静正常,可每一剑、每一招比谁都疯狂。”曲非烟一脸的委屈。
夏子桀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自己已经变得这么可怕了么?
……
第二日晌午,林间小路上,夏子桀和曲飞烟一人一马。
曲飞烟止不住的话痨:“你既然已经拿到辟邪剑谱了,为什么又要刻意留一份?”
“出于恶搞心理,给某些人留个念想!”夏子桀微瞑双目,回忆着脑中那篇心法。
他将袈裟上的内容全部记下,又另外写了一本,只不过略做了些修改,可以说“就算自宫,未必成功。”
真不知道某些人一刀切了之后发现没用,会是个什么表情,又是个什么心理。
“哎!林哥哥,到了。”曲飞烟指着不远处,只见那山坡上一座孤坟。
二人下了马,缓行到那坟前。
“咦!先父林远图之墓。这是你曾祖的埋骨之地。这里也有什么武功秘籍吗?”曲非烟不解道。
“没有他的话,也就没现在的我了,这份恩情是要记的!”夏子桀把香敬上,又满了两杯酒。
曲非烟心里谤道:“这不是废话么?没你曾祖肯定没你啊!”
夏子桀将酒水撒在墓前,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崔叔!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在另一个时空里也能相遇,可惜每次都是我还活着,你已经去了。”
“你在叫谁崔叔啊?”曲非烟回头望了望,并没有看见所谓的“崔叔”。
夏子桀没有搭理,依旧自顾自自的说道:“你好好安息,在下面和我母亲团聚了,也替我向她道声好!告诉他我还好好活着,我也会替你好好活着。”
夏子桀又说了很多曲非烟听不懂的话,曲非烟索性躲的远远的,看他一人发神经。
只看他一个人在坟前自言自语,直到了天黑,才起身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