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兄慌慌张张跑出去,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刘惊涛嘴里还含着面食,说话含糊不清。
夏子桀缓了缓心态,自觉被别人的气势给吓跑了,实在有些丢人。
这事是万万不能给刘惊涛说的,若是说了,还怎么保持自己在他心里高大的形象。
“突然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吃坏了。”
“哦!”刘惊涛继续埋头吃面,显然心情也不怎么好。
夏子桀在床上躺了两天,何来吃坏肚子一说,所幸刘某人的智商似乎依旧不在线,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漏洞。
“软剑应该已经修好了,明日去取了,你陪我去还给宋姑娘如何?”
夏子桀斜了他一眼,表示完全不想参合他的狗血暗恋。“后天校场比武,你跟我一起去,顺便不就还了,她肯定会去的。”
泡妞还得叫上兄弟,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夏子桀无奈的叹气,刚刚踏入先天的感悟,被这股不知名的王八之气一吓,基本烟消云散了。
坏人修炼之机,阻人悟道之途,无异于不死不休的仇恨。
夏子桀比较淡定,虽然没有特别懊恼,但也在心里定下了死亡名单。
是化威胁为动力,还是一蹶不振,全看心境。
前世浸淫玄幻小说的夏子桀,对这一点还是很有心得的。
一道劲风袭来,夏子桀惊的腾空跃起,回身出掌。
“这么明目张胆的追上来了不成?”夏子桀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以为那人追到这城中闹市来了。
回身出掌时,才发觉来人的实力,与郊外那人相差甚远。
一掌对上,那人打了个踉跄,强行稳住,掩饰自己的狼狈。
“你叫刘惊涛是吧,就是你阻止宋美钿继续参加武会的?”
来人嚣张跋扈,找麻烦却连人都认错了。
刘惊涛正要举首答应,被夏子桀一把将头按进了面碗里,索性将错就错:“是啊!我就是刘惊涛,宋美钿谁啊,我不认识哈。”
那人拿出了一把透黑细长的软剑:“不认识?不认识你拿剑去修?敢做不敢当啊,既然胆小,以后就少管闲事。”
那人见夏子桀武功高强,本是有些忌惮,闻他不敢承认,想来夏子桀也是胆小怕事之人,又壮了几分胆。
正要发作,忽觉胸口一硬,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了出去。
夏子桀估计他八成是武盟少旬堂的人,这种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在武盟里混下去的,打不过玩下三滥也就算了,毕竟谁没玩过呢?
最让夏子桀不能理解的是,你诡计落空后居然还敢找上门,强行暴露身份,真是智商捉急。
夏子桀回身将夺来的软剑扔到了刘惊涛手里,直接坐了下来,戏谑的看着他。
那人恼羞成怒,起身还要来找揍,想到刚才连夏子桀出手都没看清,又忙停住了脚步,立在原地,一时间尴尬至极。
夏子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那人深深的吐了口气,颤声道:“你有种!记住了,我是武盟少旬堂聂辉。得罪武盟?有你好果子吃的。”
那人灰头灰脸的走了,夏子桀瘪了瘪嘴:“又是这套,放狠话找台阶下,一点新意都没有。”
“夏子桀你怂了?居然冒我的名号?我……”正要爆粗口的刘惊涛想了想,自己好像打不过他,又默默的坐下,擦拭着脸上的汤汁。
“他就是暗算你女神的那个二货,冒你名字咋了?兄弟这是帮你教训他,用心良苦啊,你女神知道该多感动啊!”
刘惊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样子是被忽悠住了。
夏子桀丝毫没有给聂辉留面子的原因?反正再找麻烦,找刘某人就是了,毕竟是渊通元洞天的弟子,有靠山就是不一样。
阳州没有类似天下四宗这样的庞然大物,阳州武盟算是各种当地的中小门派和武道世家,一起报团取暖的产物。
虽然武盟也是地头蛇,势力不容小嘘,但还得远远不能和天下四宗相比的,武盟盟主大概也就是宗门长老的实力水平。
夏子桀心里暗笑:“武盟?怎么听都还是像大路货,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反正盟主的儿子和弟子都死自己手里了,注定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和武盟的后续冲突,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阳州,江阳校场。
校场之外,虽称不上人山人海,这次武会却也算是是万众瞩目。
周边的酒楼饭馆,亦是人满为患。不能入场的一些不入流的武林人士,也尽量寻这样的高处,期望一睹高手风采。
比武大会决赛正式开始!
先是代表天下四宗的四位宗门长老,跟随武盟盟主入场。紧接着便是阳州各大势力,武林世家,中小门派,黑道白道。
还有不少骚包的江湖势力,带着小队人马,高举斑斓彩旗,上书醒目的大字,表示自己的身份。
刘惊涛比夏子桀来的还要早些,说是去寻师父,好让师父带他入场。
夏子桀只好独自去寻入口,在人群里接踵磨肩。正要施展身法,却被人拍了拍肩膀。
“哎!小朋友,又遇见你了。还真是有缘啊!”
夏子桀回过头,正是那日酒楼里蹭自己酒喝的邋遢大叔。
“额,有缘有缘,有缘再见啊!”夏子桀随口打发,便要离开。
又是这种游戏风尘的高人异士。
若是平常,夏子桀肯定会试着结交一番,指不定就有什么奇遇呢?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但现在夏子桀急着找校场入口,实在没时间看他装逼。
那人手劲大的出奇,抬手一搭,就摁住了夏子桀。
“小朋友别急嘛,这里人太多,不如我们去外围找个高点的酒楼看比武,我看那边那家就挺不错的。我请客,你付钱,岂不美哉!”
夏子桀欲哭无泪,这种人你赖不过不说,打还不一定打得过。“叔啊,我就是来参加比武的。”
“呀,你是来比武的?你这比女子还娇弱的样子,算了吧,上去会挨揍的,吃饭去。”
大叔抓住了夏子桀的臂膀,就要往外拉。
“猪长老,你收了神通吧!”夏子桀还不忘贫嘴两句,沉了腰就要强行挣脱。
“你叫我啥?”那大叔哪懂这梗,手搭在他肩上,纹丝不动。
“不是,您让我比完了,回来请您吃饭喝酒,如何?到时我也有事请教您呢!”
“这不就成了,皆大欢喜嘛!入口在那边东南角,大概一里来路,你得绕过去,校场还挺大的。”
大叔这才放开夏子桀,夏子桀知道了方向,反而不急了,躬身行礼道:“大恩不言谢,告辞!”
见夏子桀隐入人群,那大叔才打着哈哈转身离去:“这小朋友很有趣啊,还和我玩心机。”
夏子桀在人群里松了口气,缓步朝入口行去。
夏子桀没看走眼,这人绝对不简单!先天之前,自己只觉他武功了得,先天之后,自己反而看不清这大叔的虚实了。
自己在他手中竟然如孩童一般,毫无反抗之力。九州之大,江湖之广,果然还是卧虎藏龙的。
其实从他摁住自己,让自己不能动弹的时候,夏子桀就已经有了与他交好的心思了,所谓急着离开,多少都有些故作姿态的意思。
这等高人,杀自己易如反掌,既然没有恶意,与之交好,实在是在好不过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夏子桀再次在心里对天树起中指。
同样是主角,为什么人家主角刚晋升境界,就可以大杀四方,越级挑战,还有一段晋升保护期。
自己刚到先天,没有来得及装逼,就连续两次遇见武林大佬,一次被吓的逃之夭夭,一次被勒索请客。
“是因为在笑傲江湖里玩的太过分了么?见人就怼果然是要遭报应的。”
夏子桀现在还不能忘记,郊外那道如跗骨之蛆的杀意。
“也不知道这位大叔,和那个郊外的凶人相较,实力又如何呢?”反正都是现在的他惹不起的人物。
这两次际遇,隐隐约约让夏子桀觉得,这次比武可能还要出状况,甚至要翻车。
见到了入口,夏子桀抛开心中杂念,踏入了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