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怎么了?”
傅香君对这个哥哥感情并不深,但终归是自己家人,听闻夏子桀言语中毁谤傅玉书,实在不能接受。
“说起你哥哥,那罪行可就罄竹难书了。我怕妹子你接受不了,还是别问了吧!”
夏子桀摇头叹气,装腔作势到了极点。
一直柔弱温婉的傅香君终于不能忍受夏子桀了,可以说也没几个人能忍受夏某这个贱人。
“我哥哥虽不敢说是什么好人,但怎到了你口中,就好似成了十恶不赦一般。”
夏子桀开口就准备长篇大论,细来一想,又觉麻烦。
“这时候要是有个手机电脑什么的就好了,直接给她看不比我讲的来的生动?”
事实再一次证明,只有能忍受断网的人才才能当隐士,饶是夏子桀偶尔也会想起现代科技的便利之处。
“你老哥野心勃勃,准备入手武当派和无敌门这两个势力,进而一统江湖,有那帮家伙帮忙,到时死的人就多咯!”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这是他自小就有的野心!再告诉你个秘密,你爷爷天帝也没死,现在还困在武当山寒潭!”
夏子桀索性丢了个重磅消息,傅香君果然不再反驳,她本就是不善口舌的,估计也不知道如何与夏子桀争论。
傅天威没死,傅玉书和风雨雷电早有怀疑,并不稀奇。
傅香君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
“你既然是来帮武当派的,为什么不直言,又或是跟随他们一同?”
夏子桀一翻白眼,无奈道:
“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快点想办法恢复实力,我到时候就是泥菩萨过江!”
“那你接下来又要去哪?”
“去苗疆!对了,拜师的事想好了吗?你答应了我才好去,不然就得另寻人选。”
夏子桀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候选人——云飞扬,不由生了几分同情之心。
原本有傅玉书这个翩翩公子挖云飞扬的墙脚,把伦婉儿挖走已经很惨了。
现在又有了自己在这里挖傅香君,夏子桀不由叹道:
“难道云老兄注定要德国骨科?”
傅香君壮着胆子戳了戳夏子桀肩膀,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在那自言自语了,我答应拜师就是,可你要我去帮你,是帮你干什么呢?”
“听说过天蚕神功吗?我们去帮武当派抢天蚕神功,此乃正义执言。”
说完,夏子桀似笑非笑的去付了钱,接过老板手中缰绳就招呼她上路。
“天蚕神功不是就在武当派吗,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抢?”
傅香君心中虽还是有疑惑,但想到不是去干什么坏事,又安慰着自己,将心中的疑惑放下了。
青松一行人是去东岳观日峰,夏子桀要去湘西苗疆一带,完全两个方向,自然谈不上同行。
当然,若不是他现在功力大失,观日峰上这个热闹是怎么都要去凑一凑的。
一路上,夏子桀开始教授傅香君武功,尤其专攻剑法。
不出夏某人所料,傅香君的资质确实不差,和什么体质没关系,单纯的领悟力强。
很多关口要点一点就通。
学东西这个事看资质,教授别人这个事就更看天赋了。
天下第一自己厉害,可未必就是个好老师。
不信看看射雕里的王重阳,五绝之首!教出来的全真七子就真心丢师父的人。
围攻个梅超风都吃力,追欧阳锋更是连个屁都闻不到热乎的。
七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头,大半来自早死的师父。
夏子桀要是有这种徒弟,肯定自己先动手清理门户了。
……
临近苗寨,只见云山雾罩,不时传来听不懂的歌声,歌词虽不明,曲调却似清水洗尘,虽古老简朴,意蕴却不乏丰美。
“傅家妹子,你会唱苗曲吗?”夏子桀突然问道。
傅香君微微一愣,连连摇头:“我又不懂苗语,怎么会唱!”
夏子桀微嘘双目:“那就有些麻烦了,到时候还得找个懂苗语的人。”
“为什么?”傅香君不解道。
“那书上全是苗文,若无人
解读,想学成就难了。”
夏子桀在其他位面游历时,也曾刻意去学过这苗语苗文。
可惜古苗文似图非图,似画非画,似篆非篆,更是少有人懂,后来也就放弃了。
“我问了你一路,你还没告诉我,天蚕神功怎么会在苗疆,又怎么会用苗文写在书上,你不会一路都在骗我吧?”
江湖皆知天蚕神功乃武当第七绝,也难怪傅香君对此耿耿于怀,始终不解。
夏子桀见实在不好意思再隐瞒,只得尴尬道:
“也不完全算骗,我们确实是来抢天蚕功的,只不过是为我自己抢,而且抢的是天蚕魔功!”
傅香君忽觉得夏子桀满口胡言,没一句可信的真话,一跺脚,转身就要走。
夏子桀微微侧身一窜,随即便跟上,拦在了傅香君面前,险些撞了个满怀。
“你答应了要帮我的,岂能反悔?而且我确实没骗你,这其间是另一段辛秘……”
江湖上确实没几人听过这天蚕魔功,更没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天蚕神功居然是从魔功中脱胎而来。
天蚕魔功乃是当年一西域高手所创,可惜一直不能完善,那西域高手便寻到中原来,想求中原高手相助。
可惜中原武林对阴邪魔功一类,向来是深恶痛绝的,更不要说帮助他。
他无奈寻到苗疆,认识了一位蛊师,二人虽有语言上的障碍,但依旧相交为挚友。
二人相处时间久了,多少也找到了些交流方式,那苗人知道了他的苦恼,居然助他用苗人蛊术结合魔功心法,成功创出了这门《天蚕魔功》。
可惜那苗人朋友试验练魔功,走火入魔而死,西域高手便将天蚕魔功以梵文刻在石碑上,悲然离去。
后世苗人虽不识梵文,却也能感觉到这块石碑上文字的阴毒歹邪,便当做神物膜拜。
直到燕冲天上两辈的武当掌门,偶然来此访友,才发现了这块石碑上的心法。
他将心法记下,回去用武当心法把它改头换面,遮盖了歹毒,改为了玄门正宗,竟半途成了武当七绝之首。
但此举终究有偷艺之嫌,武当自然也不愿公布天蚕神功的来历,故而江湖上也没几个人知道天蚕神功的来历。
听夏子桀讲了这段往事,傅香君依旧半信半疑。
“既然是魔功,你为何还要去抢,练了岂不是害人害己吗?”
“我不练也会有别人练啊!我这是舍己为人。”夏子桀都觉得自己面对傅香君,笑的有点无耻了。
“那我就相信你,帮你这一次,但你要答应我不练这天蚕魔功!”
傅香君犹豫再三后,还是答应了夏子桀。
夏子桀自然是满口答应,至于到手之后,他练还是不练,又哪里由得傅香君呢?
其实夏子桀还有一点没说,只因说了反而会让傅香君更加怀疑。
或者也根本没人会相信。
按说这天蚕神功终究是魔功演化而来,本质上仍然有伤天合。
原着里从枯木道人、燕冲天,到云飞扬、陆丹,凡是练了天蚕神功的人,可以说最后都不得善终。
唯独将天蚕神功练出天蚕再变的小子平安无事。
云飞扬临死前,意外见到了小子手里天蚕再变的心法,却囿于成见,认为它过于歹毒,已经重返了原本的魔功,死前一再嘱咐小子莫练。
可小子练成了天蚕再变,却彻底解决了功法隐患,反而平安无事,岂不可笑?
一系列情况都证明了天蚕魔功是类似于玄阴经的功法,只要能练到大成,会反邪为正,反而隐患全消。
倒是那天蚕神功,名为神功,却极似魔道里的速成法门,练了之后各种隐患和走火入魔。
夏子桀不是傻子,有隐患的功法,他自然不会拿自己去实验。
不然他大可直接去弄天蚕神功就是了,何必大废周章赶到这苗疆来呢?
最重要的是天蚕魔功也有类似吸人功力的法门,最后只要能成功破茧,也完全不需要担忧异种内力的隐患。
……
“姑娘,快醒醒,你没事吧!”
傅香君闻声睁开双眼,面前是一与夏子桀年纪相仿的少年,不仅年纪相仿,样貌也是同样的俊俏。
相比夏子桀没事就故作老成,与年纪完全不相符的苍老眼神。
面前这个少年更有年轻人的那种朝气与灵韵。
“唉!我被山贼追赶,逃至此处。幸得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夏子桀相处久了,傅香君这个温婉柔情的姑娘也变的多了几分痞性。
不仅学会了说谎,连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都装的像模像样,可能连她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改变。
“姑娘受惊了,舍下就在附近,方便就去歇息一下吧!”
“嗯——”
这一声正是从傅香君那琼鼻里发出的,有些含糊不清,却听的那少年心神一荡。
自然也是无耻的夏某人教的。
此时的夏子桀躲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少年时的孟都还是挺正常的嘛,我还以为他天生就是弯的!”
待那孟都扶起傅香君时,夏子桀也悄悄跟上。
若没有这位苗疆魔教的少主带路,想找到苗疆魔教十八峒确实不是件容易事。
当然,要是功力没有大损,他也犯不着这么麻烦,打上门明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