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在道家练气士眼里是魂之府。
故而夏子桀选择了先从肝之木气开始。
魂常幽静,静极则思动!
所以夏子桀动肝其静极,阴阳相交,雷电既生。
或许远隔时空的吕崇怎么也不会想到,夏子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弄清楚了他门派秘传的雷化炁。
甚至夏子桀比吕崇更进一步!更深刻细化的从阴阳的角度,顺五气而行,探究到了五雷炁!
其实这些东西本就在夏子桀的脑中,就在那无数的佛经道藏之中。
灭绝魔功的逆动五气之法,只是一个引子。
借这个引子为钥匙,夏子桀打开了脑中这个宝库里很多从前似是而非,未能完全明白的东西。
甲木为阳,乙木为阴,肝胆表里,便生肝木雷炁。
丙火为阳,丁火为阴,阴阳动气,则生心火雷炁!
壬水阳性,癸水阴性,意动阴阳,生肾水雷炁!
戊土为阳,己土为阴,二气相交,生脾土雷炁!
庚金为阳,辛金为阴,阴阳相交,生肺金雷炁!
这五者,便是借五气阴阳,动五雷之炁。
“总算不虚此行,有了这五雷炁的妙用,到时罡气外放,罡气化形,也就会有更强的破坏力!”
夏子桀总算松了口气,这从五气分阴阳来演化,说来简单,其实对身体的把控要有一定境界,对内气之用细致入微。
而且其实个中变化,远不止如此,毕竟五行之间还有相生、相克、反侮、亢胜等变化。
届时若能将其都一一演化出来,想必还有更多玄妙!
只不过,一来是欲速不达,夏子桀决定等进入武道宗师之境,再更进一步探究五雷炁。
二来是公孙弘已经回到无敌门总坛,其前脚刚到,傅玉书带着碧落赋后脚就紧随跟来,夏子桀得开工了。
“傅玉书动作挺快啊!”林立哲虽有些忌惮,还是决定虽夏子桀同去。
夏子桀冷笑一声道:“呵!这总坛四处都有他的眼线,时时刻刻监视着这里罢了。”
“什么?那为何你来这里住下,没有丝毫异动,也没人阻拦?”
林立哲有些不敢相信,他与夏子桀在这里住了三天,居然平安无事。
“没有发现异动,是你本事不够!没人阻拦才是真的。
傅玉书不是傻子,他没有必胜把握拿下我,绝对不会轻易动手耗费手下实力。
况且他也想看看,我是否能发现一些他没有找到的东西!”
夏子桀对傅玉书这人是再了解不过了,也没有什么动作能逃过他的法眼。
既然对方没有来打扰他,他也不想主动找麻烦,浪费参悟法门的时间。
此时行步至白虎堂内,其间早已部下了天罗地网。
公孙弘虽也算的上一流好手,可依旧是插翅难逃。
“我就知道公孙兄还会回来,早已经大摆宴席,在此等候多时了!”
傅玉书从容不迫的从侧道走出,看着层层包围中的公孙弘,仿佛一只奸滑的老猫,看着被逼到角落的老鼠。
傅天威亦从梁上落地,正坐在那门主之位上,脸上尽是得意。
“未曾想我一丧家之犬,居然能引得碧落赋的天帝亲自出手,实在荣幸之至!”
公孙弘言语间并无慌乱,也不知其是胜券在握,还是欲坦然赴死。
“就凭你,确实还犯不着本天帝动手,本帝亲临,乃是另有重要人物要对付!”
傅天威对公孙弘故作恭维间的讥讽嗤之以鼻,任他今日是谁来了,傅天威自认有着绝对的把握。
此时的碧落赋已经今非昔比,先有部分武当少林的叛徒加入,后收拢了管中流手下峨眉派的残兵败将。
此次更有一众无敌门的降军,再加上早先因灭门而流落江湖的碧落赋门人,此时都一一回归。
如今的碧落赋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地步,假以时日,一统江湖并不再是什么难事!
当然,公孙弘、云飞扬、燕冲天、甚至包括夏子桀,都是傅天威眼中潜在的危险因素。
若不能全部妥善处理,必然夜长梦多!
前三者已经是死敌,没有任何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对于夏子桀,傅玉书还有些想法,故先前没有轻易动手,如果能兵不血刃的将夏子桀招揽,将会是一大助力。
先前见识过夏子桀一人之力灭了那些所谓的“碧落天人”,纵是燕冲天也敬他三分。
因而连傅天威对招揽夏子桀这件事,也是十分动心……
此时只见白虎堂中,重重包围的,居然大部分都是先前无敌门的叛徒,这亦是傅玉书的攻心之计。
但看公孙弘这边,对于从前的好友与部下,丝毫不留情义,为冲出重围,出手之间杀意绝然。
傅玉书见公孙弘越战越勇,一声喝退了众人,亲自上前擒杀。
身动龟步蛇行,明明沉稳凝重,却似踏雪无痕,不能见其身法轨迹。
剑出如电,四扫而过,剑影纵横,直如羚羊挂角,穿堂如燕飞入林,无迹可寻。
剑气更是如烟似雾,缥缈不定,有缠绕之势!
这一剑,似有两仪剑法之变,又有天蚕神功之机,兼具梯云纵之法。
若是不知道傅玉书练成了迷踪剑影的人,恐怕会以为他已经将“武当七绝”融会贯通!
公孙弘虽不一定识货,却也知道这一剑他挡不下,当即开掌,震开身后众人,纵身跃出。
那一剑来的如同龟速,却又诡异的如同跗骨之蛆,剑气左右缠绕之际,步步紧逼,彻底封死了公孙弘所有退路与躲避的空间。
说时迟,那时快!
一股千钧重力横来,直接迫开了傅玉书。
傅玉书来不及看来人是谁,倒转剑势,极尽内力再刺,这次却有一无形的阻碍,死死缠绕牵扯住了剑锋。
居然是无数的丝缕气劲,仿佛编制成了一张巨大的蛛网,反过来将他剑势攻入之处全部覆盖。
而剑尖就这样停在了那来人的面前半尺之处。
来人正是云飞扬!只见其白发白衣,气度远胜从前。
“云飞扬,你果然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你当了缩头乌龟!”
傅玉书立即弃剑后退,不在纠缠,口舌之利上却不落败势。
云飞扬抬手制止了公孙弘的疑问,转向傅玉书冷声道:“把沈姨交出来,看在你妹子的份上,我留你不死!”
“哟!这不就是当年武当山上的小杂役么,想不到如今咸鱼翻身,也敢这么和我们少主说话了?”
风雨电三人依次走出,驻步在傅玉书两旁,也学傅玉书,当着众人面前揭云飞扬的老底。
云飞扬正要动手,堂口外却又来了二人。
“夏兄也要来凑这个热闹么?”
傅玉书见正是夏子桀来了,眼前一亮,直朝夏子桀迎来。
夏子桀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朝一袭白衣白发的云飞扬望去:“嘿,还挺拉风。”
云飞扬只当他是傅玉书的同伙,并不理会,反而充满了敌意。
夏子桀也不在乎,这才回过头来,不急不缓的朝傅玉书抱拳还了一礼。
“我不是来凑热闹的,我是来寻对手的!”
“哦,夏兄要寻谁做对手呢?”傅玉书笑道。
夏子桀抬剑指向了云飞扬,傅玉书心里大喜,下一秒却听夏子桀说道:
“你们两个我都想试,不如你们两个之间先比试比试吧!”
傅玉书立时有些不快,也是万万没想到夏子桀还有这么一茬,却还是压了压火气,继续问道:
“那我与云飞扬一战,夏兄助谁呢?”
夏子桀轻挑眉眼,似笑非笑道:“我谁都不助,就看你们打!”
傅玉书点点头道:“夏兄果然有道义,那就一旁静观吧!”
傅玉书转身接过了电递来的利剑,回身跃到了云飞扬面前。
夏子桀模棱两可的态度虽让人玩味,却也让傅玉书有了几分底气,至少确定了夏子桀确实有招揽的机会。
只要夏子桀答应了不插手,他自认绝不会输与云飞扬。
况且这里全是他的人,云飞扬和公孙弘插难逃,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云飞扬,我虽练不成天蚕神功,却也从其中找到了武当师祖遗言,学成了剑影迷踪和蛇鹤十三势。来吧!让我试试你的天蚕神功。”
不再多言,云飞扬再次运起那股丝缕气劲,掌势跳动横折而来。
傅玉书依旧是先前那势剑法,剑光跳动,与云飞扬的天蚕神功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剑势再次被丝缕气劲缠绕其中,傅玉书却不如先前那般退却,反而圆转内力,另手如蛇身鹤颈,带着旋转的罡风,破空袭去。
这一掌尚未袭到云飞扬,堂口前的夏子桀已经冷哼笑道“”
“呵!傅玉书妄想以招式弥补内力差距,可惜他的招式还没有精妙到那个程度!”
果然,云飞扬周身热浪骤起,虚室明光大发,侧身以丝缕气劲牵动傅玉书剑势同时,同侧一拳,分金断玉之势轰出。
傅天威也在同时察觉到了云飞扬的异动,纵身起跃,五指如刀,并化罡风,朝云飞扬抓去。
却见夏子桀起身而来,剑指戳出,一道气劲正中傅天威掌心。
逆血截脉!
傅天威如遭雷击,怪叫一声,跌落地面。
傅玉书亦不敌云飞扬的恐怖内力,被震飞了出去。
“夏子桀!你明明说不会插手,居然中途偷袭我爷爷?”
“我是说了不会插手你与云飞扬一战,可我也得保证不会有其他人插手啊!这才符合你口中的道义,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