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擅闯这里的?赶紧都给我离开!”厉盼归异常警觉,仿佛一只蛰伏的毒蛇,只待对方稍有异动就会致命一击。
孟神通细看了看那两只金毛狻,绝非善类,不由有点忌惮,连忙陪笑道:
“我们是海难过后,无意间流落到这里的,船只受了损坏,也无处可去了!”
桑青娘拉了拉云灵子,二人对视会意,转身就朝林外的海滩上跑,就在二人转身的刹那,两只金毛狻如风一般扑出。
厉盼归也在同时出掌袭来,把孟神通打了个措手不及。
掌势如蛟龙卷海,带起一股扑面而来迫人劲风。
孟神通应势一掌对上,顿觉对方掌心内力阴寒如狱,冰冷刺骨,且那寒意一波盛过一波,还把他的内力逼的倒贯回来。
“修罗阴煞功?”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对方的内功心法。
厉盼归疑道:“你也是中原厉家的人?”
孟神通听他说到厉家人,心下明白了几分,正要承认,厉盼归掌力催发的寒意更盛。
“哼哼!中原厉家早被灭门,你既不是厉家的,还会修罗阴煞功,必然就是那孟神通的爪牙了?”
厉盼归脑袋虽不甚灵光,却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孟神通一听对方怀疑出来他的身份,也不敢承认,当即撤开掌力,闪身躲避,厉盼归却死死缠住不休。
孟神通初时仗着实战经验充足,还能抱元守一,望定厉盼归的身形,拉开距离的时候就用劈空掌虚晃寻机,近身时立即变幻掌势,兼以分筋错骨手拒敌。
厉盼归冷笑连连,见招拆招,见式拆式,你来我往之间,气劲暴乱冲击,却是丝毫不乱。
一旁的昆仑散人看的目瞪口呆,只能见得两道虚影来回晃动穿梭,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稍有不慎还要被罡风伤到。
若是先前的厉盼归,二人的修罗阴煞功都只练到了第七重,要说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的厉盼归得了那秘籍上的武功,功力却还要更加精纯,且有秘籍上的武功,招式也更加完整,又兼天生神力。
初时还不见分晓,不出五十招,孟神通这个邪道第一高手居然已经显露败势,节节败退,急忙朝昆仑散人求救:
“你在那里看戏吗?我要是死了,你以为你能逃掉?”
昆仑散人一惊,再左右看时,金世遗与厉胜男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昆仑散人自认在孟神通手里也走不过百招,这怪人武功惊人,连孟神通都不是对手,自己纵然上去帮忙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昆仑散人也丢下了孟神通,转身朝方才云灵子与桑青娘逃走的地方逃去。
孟神通见状,心中苦涩不已,心道九死一生才到这里,秘籍还未到手,今日就要丧命在这怪人手中了吗?
昆仑散人头也不回的疯狂逃跑,却被两具尸体吓住止步。
地上正是桑青娘与云灵子的尸体,死状极残,都是后脑被利器掏碎,脑髓早已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吸了个干净。
昆仑散人双腿发软,只听得又是一声怒吼,当即吓的瘫倒在地。
“我的妈呀!”
一只金毛狻从侧面突然扑出,原本已经双腿发软的他,此时似是爆发了求生本能。
起身发力朝那金毛狻腹部抓去,那金毛狻迅若飘风,爪如利刀,轻易避开的同时,还在他臂膀上挠了一下。
当即鲜血如注,伤口深可见骨!
昆仑散人却无心去查看伤口,似是发现了金毛狻的弱点在腹部,当即拔剑,剑势紧密连攻。
那剑也非凡物,乃是西藏的寒铁铸成,虽不敢说是削铁如泥,也是一柄利器!
此时左挡右刺,那金毛狻上下翻腾,始终不能伤其腹部,只砍刺在了皮毛之上,却不见丝毫损伤。
昆仑散人越刺越急,忽然一个晴空霹雳,雷震之声居然响彻岛屿,也惊得他一个踉跄,踩在那盘根交错的树根里,连剑险些也没握紧。
再要挺剑去刺那金毛狻腹部时,脚却如同陷入了沼泽,被紧紧束缚,只见那“树根”忽然活动起来,如蛇一般缓缓缠绕而上。
“这……这是……这是什么?”
他久居塞外,金毛狻这等异兽已让他惊奇不已,这种食人藤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挣扎间,只能越陷越深。
昆仑散人最后高呼了两声,便被金毛狻掏开了颅骨,成了午餐……
方才那声震动岛屿的巨响,孟神通这边也已听见,厉盼归先是被惊了一下,随即便发觉那巨响是从火山那里发出。
“难道是侄儿他功成出关了?”
就是厉盼归这一微微愣神,孟神通抓住机会,奋尽十成功力,出掌轰击在了厉盼归小腹。
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侵便全身,厉盼归当即倒地,下半身如同被冻僵了一般。
孟神通正要上前补上一杀招,那只雌狻已经折回,见他要杀厉盼归,立即上前护主,撕咬上来。
孟神通知道厉盼归的修罗阴煞功亦是不弱,方才那一掌未中要害,寒劲也管不了多久,这金毛狻已经回来,此时只能选择赶紧逃走。
他方离开不久,厉盼归便化解了修罗阴煞之力,也没有追赶孟神通,急忙朝火山那边赶去。
见厉盼归走的远了,金毛狻紧跟其后,孟神通这才现身,朝相同的方向跟踪而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孟神通岂会这样容易就放弃了乔北溟的秘籍?
方才那厉盼归眼看就要取胜,却因为那声巨响,被自己偷袭成功。
而且自己逃走,他居然没有追赶,反而急急忙忙的朝火山那边赶去。
说不定那秘籍就在火山附近!
孟神通想到这里,再也不能自持,所谓富贵险中求,神功秘籍就在眼前,岂能就此放弃?
厉盼归急急忙忙的朝火山那边赶去,半路路过那棵参天大树时,却发现,树顶的机关已经被打开!
“难道侄儿已经提前回来了?”
厉盼归的老娘双腿早已经废掉,绝不可能自己出来,在这岛上,这处机关只有他和夏子桀知道!
若不是夏子桀回来了,那便是有外人闯入。
想到这里,厉盼归也顾不得去火山查看,赶忙上了树顶,入了树心的通道。
方才进去,便听见了打斗之声,居然还在交谈。
“我毫无恶意。你何必苦苦相逼?”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探访一位朋友。”
“你知道我是谁?”
“正想请教。”
“你连我也不知,还敢到这里探访甚么朋友,你是为了乔北溟的武功秘笈来的吧?”
话音落罢,又是鞭声破空,厉盼归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纵身越进了石门。
“盼归?是你吗?”那老妇人连忙问道。
“怎么了?”石室黑夜之中,厉盼归顺手拿过了那祖传的独脚铜人。
老妇人听是儿子回来,当即心中大定,又是怒道:“差点儿给打死,这小子欺侮我,你替我把他杀掉!”
听到有人伤害母亲,不容分说,厉盼归抡起铜人,就是一招“泰山压顶”砸去,那人翻身躲过。
厉盼归倒转铜人,又以打穴手法戳出,那人豪无招架之力,只得连连退避。
独脚铜人乃是江湖上罕有,且最难使用的兵器。
它份量沉重,可以当作铜棍,又可以当作盾牌,甚至可用来打穴。
可缺点就是不够灵活,因此能用铜人打穴的,必须是内功轻功都有极深的造谐不可,才能举重若轻,得心应手!
厉盼归本就天生神力,这一个月修炼秘籍上的武功,功力见涨了四五成,此时使那独脚铜人更是如虎添翼,无人可挡!
“叔伯,快快住手!”
厉盼归眼看要取那人性命,身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呼声,居然是叫他叔伯?
一时心中大惊,却是已经停了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