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阴沉回到少旬堂的叶不归,遭遇了夏子桀初至此地的时的待遇,除了几个日常狗腿子外,其他没一个弟子敢去触他霉头,纷纷避而远之。
唯独夏子桀路过时,刻意看了叶不归一眼。
多半是有了心理阴影,对视不超过三秒,叶不归就败下阵来,带着那几个职业狗腿匆匆离去。
夜半时分,夏子桀高坐屋顶,对月吐息,采炁归源,修养弥补着这段时间以来的损耗。
“到底是个高级位面,光是这天地间的元炁,就不是那些低级位面可以相比的。”
夏子桀一边感叹着,不由又深深吐息了两遍。
采炁归源的同时,夏子桀也开始探查着身体腑脏以及窍穴经脉上出现的一些细微损伤,借以元炁修复。
生魂一炁已经是本命之源,以炁化罡攻敌,从某种意义上便是在损耗寿命来转化为战斗力。
更何况夏子桀是在根本不会神霄惊雷宗采雷炁之法的情况下,多次强用雷罡这种远比寻常罡气更为霸道的施展方法。
幸好大夏这方世界位面不凡,换个说法就是天地元炁浓厚,能让他盗天地之机以自补。
以他现在半只脚踏入武道宗师的修为,身在夏朝九州,只要他不再施展炁化罡气,找个宝山福地静养下来,守庚采炁,活个三百多岁远不是问题。
但要是还停留在云海,或是天蚕变这些位面,哪怕不损耗元炁,过了百年之后就会开始气血衰竭,而且气血衰竭的问题挡也挡不住,在那些世界里,要想活过两百年这个大关都可能是个问题。
但还是那句话,死躲在深山里,练不出天下无敌的功夫,武道一途就是在不断与人印证,在生死之间寻机,来得到提升的。
徒活数百年,还是继续进取求真,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夏子桀来说再简单不过。
扭头瞧了瞧那又萌又凶的金毛狻幼崽,正蜷缩在他腿边熟睡,显然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夏子桀见状,居然也忍不住的伸出手,在那幼兽的头顶抓弄摩挲起来。
不得不说,撸猫这种恶习果然是人类无法抗拒的本性,虽然金毛狻不是猫,而且这东西长大了之后,比狮虎这类野兽都要危险的多。
“我倒也知道猫科动物嗜睡,但你自从来了这里后,除了吃就是一直睡,要是把你这只金毛狻养成橘猫,那我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面对吐槽,金毛狻扭头挣开了夏子桀的手,换了方向,继续睡下了。
夏子桀无奈一笑,闭上了双眼,再次尝试以祖窍灵识着探入星阵图,没想到却有了异样的发现……
第二日清早,叶不归刚到校场,却见夏子桀早已经提前到了,身边还围了不少弟子,纷纷争先上前请教。
叶不归推开人群走过去后,与夏子桀保持了一个他自认为安全的安全距离,幸灾乐祸的笑道:
“夏师弟,鬼山堂的南长老有请,你要是不敢……”
叶不归本想夏子桀若是不去,还准备在众人面前激一激他,谁知夏子桀一个开步就跃到了他的面前,若不是有些腿软,险些又要拔腿就跑。
“愣着干什么,带路!”
叶不归哪敢亲自陪同,当即把这事推给了旁边的狗腿,让他带夏子桀去见南长老。
夏子桀也很好奇,这个武盟中武力不输叶恩第之下的高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把夏子桀带到之后,叶不归的那只狗腿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转身就匆匆离去,貌似很怕这个南长老的样子。
“夏子桀拜见南长老!”
“我听叶不归说,你当众侮辱我的少阳手,还说和我学武,只有死路一条?”
夏子桀也是几百岁的人了,在这类人面前纵然不失礼数,也很难有晚辈的样子。
就是李圣唯那样的存在,夏子桀也只是佩服对方的实力,未必有多少崇敬。
但这幅不冷不热的态度,在那南长老眼中看来,就有些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
“南长老莫非也和叶不归那二货一般,连学我者生,类我者死这种话都听不懂?”
夏子桀自己喜欢装逼,但不代表喜欢看别人在他面前装逼,特别是这种一副倚老卖老,自以为长辈训话的样子,心中最是讨厌!
若南长老真有李圣唯那份本身,夏子桀也就忍了,可惜在夏子桀眼里,这个老头也就是个在武盟里混吃等死的糟货,若是日后他当了盟主,首先就要清理这种寄生虫。
“呵呵呵,叶不归这人的脾性,老夫是一清二楚的,所以我也没把他告的状当回事。
但他毕竟算老夫的半个弟子,况且你是他师弟,当众殴打师兄,这是以下犯上。
老夫身为长老,若不做出点惩罚,怕也难以服众,就让你在我这关三个月的禁闭吧!”
说着,南长老自榻上起身,气机紧紧锁定,出手就朝夏子桀肩上抓去。
他估计着三个月左右,叶恩第大概也就能出关,届时就是让叶恩第处理此事,他这样处罚夏子桀,也算是双方都不得罪。
五指如勾探去,却在半途突然气劲收摄,变成阴狠之势,压迫而下。
眼看就要探到夏子桀肩前之时,一人自门外闯进,翻掌截下了南长老这记少阳手。
“还望南长老手下留情!”来人正是副盟主程景。
“原来是你在他背后撑腰,怪不得这个小辈如此放肆!”
他方才出手抓向夏子桀之时,分明看见了夏子桀眼中的杀意,也就是那一瞬间的杀意,南长老有了废掉夏子桀的心思。
“这是叶盟主的关门弟子叶盟主闭关之前,曾多次要我对他多加照顾。
毕竟年少有为,多少有些意气,还望南长老多多包涵,把他交给我处置。”程景赔笑道。
“既然是副盟主发话,就交由你处置,回去好好教导,让他知晓一下什么叫礼数,不送!”
程景带着夏子桀匆匆离开,直到出了鬼山堂,才松下一口气来。
“要不是你来的及时,这老东西就要在你和叶恩第的两种结局间选一个了!”夏子桀笑道。
“这里毕竟是武盟,也算是他的地盘,您若要真跟他动起手来,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程景直到现在还有些后怕,若不是他在鬼山堂的眼线传回消息,他哪能及时赶到。
届时夏子桀和南仲动起手来,无论谁赢谁输,都会成为他的大麻烦!
“对了,你刚才说要处置我,你准备怎么处置?”
“盟主您说笑了,小人哪敢处置您啊!刚才那些话都是权宜之计罢了。”程景赶忙变了神色,全然一副卑贱的奴像。
“就按那老东西说的,关我禁闭吧!至于时间,一个月好了,正好我有些要事要办。
这一个月对外就说我被关了禁闭,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夏子桀斜瞥了瞥程景那副奴才样,便觉有些厌恶。
“那小人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