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来堂堂地字号第一密探也会怕死,为了活命居然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了,今天真是让我洛菊生大开眼界呀!”
旁边立即有人趋炎附势的应声道:“洛大人,他现在哪还是什么大内密探啊!
他现在可是朝廷钦犯,只是一条狼狈不堪,无处可躲的丧家之犬!”
“说得好!哈哈哈!”洛菊生抚掌大笑,几乎要笑出眼泪来。
不知不觉间,连那蒙面的刀客也似被感染一般,跟着狂笑起来,笑声甚至盖过了他们。
一时间,笑声环震四野,动魄惊心,包围圈中不断有人七窍流血倒下。
“少林狮子吼!”洛菊生仿佛见了鬼一般,归海一刀怎么可能会少林神功,难道真的是他们寻错人了?
就在洛菊生还在疑虑的瞬间,那蒙面刀客已经停止了笑声,刀锋陡转,势子快如电光。
不仅是快,而且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正砍中围攻来人的要害,精确分毫。
只见一刀一人,绝无幸存,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成功近身!
洛菊生越看越感到自己这次来抓捕归海一刀,是个天大的错误,哪怕这人根本就不是归海一刀!
“快!快去!快去点炸药!”洛菊生喊叫道。
“可是兄弟们还在……”
“我叫你去就去!想死吗?”洛菊生高声咆哮,几乎癫狂。
身旁那厂卫刚转身,一柄断剑飞来,正中后心!
洛菊生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再回过头来时,那蒙面刀客已经杀掉最后一人,拖刀朝他走来。
“别过来,我可是当朝进士,后补侍郎,你杀我就是杀朝……”
见刀势所来,没有半分停留,话还未说完,洛菊生转身就要逃走,刀光刹那杀至,身后堪堪中了一刀。
身后那人并没有追,洛菊生却在跑出了十多步之远后,身体陡然膨胀。
下一秒,无数细小刀罡,如万箭齐发一般,自洛菊生体内炸开,顿时满天血雨。
刀客拉下面纱,赫然便是夏子桀!
“张进酒不亏是天下第一神探,居然能找到我!
出来吧,我的刀可不长眼睛。”
夏子桀话音刚落,身后便走出三人来。
“哈哈!洛菊生都能找到阁下,张进酒能找到也不算稀奇,真正稀奇的是张谋还查到了阁下的另一个身份——东海白衣人!”
侧旁走出有些微醺的张进酒朗声大笑。
而为首与张进酒同来的二人,正是护龙山庄天、玄字号第一的两位密探——段天涯和上官海棠!
“原来就是你四处杀戮,滥杀无辜,还嫁祸给一刀!”上官海棠怒气冲冲,恨不得马上抓夏子桀回去定罪。
夏子桀摇头笑道:“海棠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讲!
这我杀的人虽多,可没有一个是无辜之人,都是罪有应得,况且这一脚踏入江湖,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无辜?
就说死在海棠姑娘和天涯兄手中的人,怕是连你们自己也数不清了吧?”
“我们杀的都是……”海棠正要辩解,才发现自己陷入了夏子桀的话套里。
“你要说你们杀的都是罪有应得之人对吧,对呀我也是啊!为什么偏偏要抓我呢?
而且所谓栽赃嫁祸,我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自己是归海一刀,不仅如此,我还多次解释了我不是归海一刀。
可惜没人信呀,这也能怪我咯?”
夏子桀继续扯歪理推脱,哪怕他一开始就想的是给归海一刀扔黑锅。
段天涯示意海棠退下,对夏子桀道:
“有没有滥杀无辜且不说,就算阁下没有刻意嫁祸,一刀也因为阁下背了罪名。
况且阁下所杀的兵部尚书,淮安候、嘉督军皆是朝廷官员,纵然他们有贪赃枉法,也自有国法治罪。
如今在下的义父,就是当今朝廷的铁胆神侯,也因为这些血案,被牵连入了天牢。
还请阁下跟我们走一趟,回去把情况交代清楚。”
夏子桀翻了翻白眼道:“束手就擒,跟你们走一趟?这一去,给我把罪一定,我还能跑的掉?
况且归海一刀不去,就凭我一面之词,你们觉得曹正淳能放过朱无视?”
“一刀为除心魔,已经自断一臂,如果长途跋涉回去问罪,恐怕性命不保。
所以我们只能来找你,要是连你也不能带回去,义父就连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海棠继续规劝,希望能说动夏子桀。
“切,朱无视和归海一刀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夏子桀鄙夷道。
“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带走,回刑部问罪就是了!”张进酒满饮一口,对三人的废话连篇不耐烦道。
一道刀罡旋过,连段天涯和海棠都没有看清,张进酒便被轰击飞出。
“哎呀!我的酒!”张进酒以手抚胸,口中不断溢出鲜血,却还想要强行起身,去看自己摔在草地里的酒瓶。
“你!”段天涯怎么也没想到夏子桀会先对张进酒出手,当即拔刀出鞘,顺势斩去。
上官海棠连忙去查看张进酒的伤势如何。
“放心,伤而不杀!我已经彻底降服了阿鼻道三刀这条毒龙,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它了。”
夏子桀回刀交锋,面对段天涯这等高手,刀光往来之际,却还能谈笑自若,侃侃而谈。
阿鼻道三刀是真正的杀人之刃,一旦出刀,伤之必死!
可如今的夏子桀不仅将练成,还将其彻底驯服,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这条毒龙,伤人或是杀人,皆在他一念之间。
单就做到这点,便是夏子桀用无数江湖人士的性命堆出来的!
段天涯刀势连绵,且紧咬夏子桀刀锋,看似攻势绵软一般,其实蓄势待发,随时可能顺着夏子桀的刀势反刺其胸腹要害。
夏子桀却已经将段天涯的刀势,尽数了然心中,还攻时忽然卖了个破绽,段天涯果然顺夏子桀还击的刀势回刺。
刹那间,扭腕转刀,刀罡随之震出,段天涯的刀尖还未触到夏子桀胸腹,立即便被罡气震断。
“伊贺流的刀法,早已被我破掉,天涯兄还是拿出真本事吧!”
海棠确定张进酒无事,立即起身,回来要相助段天涯围攻夏子桀。
“别过来!阿鼻道三刀非同小可,我必须全力应战,生死只在一瞬之间,稍有不甚就可能误伤!”
海棠止住脚步,神色却满是担忧,段天涯缓缓拔出藏在腰间的纯钢软剑。
如腰带一般藏在腰间,本有出其不意,杀人无形的意思,可段天涯明白,这对夏子桀已经无用。
“阁下自称东海白衣人,想必是东瀛人,天涯为何从未在东瀛见过,或是听说过阁下?”
段天涯指尖触到软剑,轻轻在剑身弧线上划过,直到剑尖才一个轻弹,剑身颤动发出清吟。
“我确实是中原人,只是去了东瀛一趟,又回来了而已。
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的师父伊贺武藏和佐藤吉之助,还有伊贺忍流三大上忍,全部死在了我的手里!
这一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幻剑!今日有幸见到天涯兄,总算可以弥补这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