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精纯的功力充盈窍穴后,迅速化为元炁,夏子桀顾不得恢复伤势,就开始在曹正淳尸体和衣物中搜索起来。
“人都死了,功力也被吸了,你还找什么呢?”星阑对夏子桀扒尸的行为很是反感。
“虽单凭这一身功力,我也能自己推演出天罡童子功,但要将其融会贯通,与我一身所学结合,就必须对这功法有更深的理解。
他精修五十年天罡童子功,不可能不留下修炼心得,若能找到将是一大助力。”
一番搜索后,夏子桀并没找到自己想象中的武功秘籍,却找到了一块梅花水云纹的方牌,前刻“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后刻东厂二字。
夏子桀不死心的又搜了第二遍,尸体上却再无他物,只得反复把玩了一番那方牌。
见夏子桀有些失望,星阑不由道:“他身上没有,不代表东厂没有!有了这个令牌,你大可以去东厂里搜寻吧?”
夏子桀摇摇头:“仅仅有这令牌可不够,若没有曹正淳亲临,就算能靠它进了东厂,其他事依旧难办。”
说着,夏子桀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即暗暗运劲,浑身上下发出了清脆而悦耳的骨裂声,仿佛炸豆子一样清脆。
原本光洁如玉的皮肤瞬间变得松弛且有了皱纹,连身形也佝偻了几分,面貌已经与曹正淳有了七分相似。
“哈哈哈!如此这般,再加上精心易容一番,怕是朱无视也看不出我是假的!”夏子桀朗声笑道。
星阑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美目:“你……你这这是什么功夫?”
又是一阵脆响,夏子桀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
“此乃易筋缩骨之法,我已经能掌控自己身上的每一分筋肉皮毛了。虽然现在身有重伤,坚持不久,不过短时间内还是可以保持的。”
星阑有些不舍的递过裁云剑道:“东厂那种地方你就自己去吧,剑还你!”
夏子桀立即察觉到了星阑对裁云剑的不舍,便不急着接剑,反而问道:“这剑可好使?”
“自然好使,我从未见过这种材质奇特的玉剑。”说着,又在微光下轻轻晃动,立即闪过缕缕如丝流光。
夏子桀摆摆手:“那便送你了!”
“什么?这等宝物送给我,就为了让我相陪去东厂?”星阑不敢相信的看着夏子桀,不由的多了些心思。
“身外之物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去不去东厂是你的自由,这裁云剑只当感谢你帮我截下曹正淳!”
说着夏子桀抛了抛手中令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这一战所带来的收获颇丰,不仅是曹正淳一身功力,大罗剑界也开始触即到了剑意的精髓,心魔刀意和阿鼻道三刀招式上的融汇也更进一步。
不过代价却也不小,化罡本就是损心耗命的东西,纵然他夏子桀底蕴深厚,已经将损耗降到了最小。
但接连不休的,依次使用出雄霸天下、雪飘人间、大罗剑界、阿鼻道三刀,这等庞大损耗依旧对他本命精血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此时有了曹正淳的令牌,加上短时间内绝不会有人发现曹正淳的死讯,东厂将会是一个好去处。
夏子桀可以在那里安心修养内伤,静待下一步时机的到来,同时消化曹正淳的功力,推演天罡元气……
若问京城何处最让人视若虎穴,生人勿近,那绝对非东厂莫属。
哪怕是皇城的外城,以及关厢外这些最靠近天子门墙的地方,也有会寻常百姓,集舍闹市的踪迹。
唯独东厂所处东华门,出了宫墙再往前三四里也未必能见到人迹,可见东厂在百姓心中被畏惧的地位。
最近铁胆神侯入狱,正德皇帝又为躲避这场朝政纷争,直接丢下朝政不管,摆驾北辰山寺出游去了。
可以说,朝中暂时没人能压制,或是制衡曹正淳和东厂的权势了。
而曹正淳手下那些厂卫番子,也跟着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起来,已经让京城百姓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了。
当然,此时此刻也没人知道,曹正淳已经下去面见先皇了。
夏子桀以曹正淳面貌,带着星阑再度回到东华门宫墙之下时,立即便有守卫前来迎接。
夏子桀高昂额首道:“前面带路!”
“是!”
夏子桀与星阑二人,就这么凭着曹正淳的令牌和易容后的样貌,一路畅通无阻,穿过东华门宫墙,进入了东厂。
路过一处时,只见无数工匠正在一堡垒废墟前清理,同时有些地方已经重修起来。
夏子桀见状暗笑道:“想来这就是曹正淳用炸药夷为平地的天牢,实在可惜呀!”
所谓天牢九层,关押的不一定是罪大恶极,但一定武力高深,实力超群之人,总之寻常监禁很难困住,古三通和铁胆神侯都算是曾享此殊荣了。
想来其中也曾有过不少江湖高手,武林魔头被囚禁其中,夏子桀可惜的是这些人就这么被活活炸死了。
若能吸取功力为他所用,想来又是一份不小的收获。
“督主!事宜可是和天牢有关?小人立马就可以让人去准备!”身后的厂卫见夏子桀停在了天牢前,立即上前献殷勤道。
夏子桀本不想多生事端,此时有人主动送上门,正合他意:“这天牢被炸平之后,可有生还者?”
“回禀大人,铁胆神侯被转移到了新囚室,天牢其他囚犯等无一生还。
不过命人清理至今,依旧还没有发现成是非和段天涯的尸骨,还发现了一条被挖通的密道!”
“哦!也就是说,成是非和段天涯可能没有死咯?那执掌天牢的厂卫怕是难逃死罪了。”
夏子桀一阵冷笑,吓的那厂卫一身冷汗,同时也在心底庆幸执掌天牢的不是自己。
天牢九层下有其他密道,东厂居然浑然不知,这事让曹正淳知道了,相关人等怕是都得面对生不如死的结果了。
“囚犯虽无一生还,但和天牢囚犯的有关宗卷应该都还在,叫掌管天牢内部的主事厂卫来见我!”
夏子桀一脸杀气,阴阳怪气,发号施令的同时更是作势气度非常,丝毫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一会儿,监管天牢的主事厂卫便被带来,浑身颤如筛糠,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在地。
“天牢一直是你掌管?”夏子桀冷笑道。
“督主饶命啊!小人一直恪尽职守,实在不知道天牢底层为何会有另外一条密道,还请督主开恩!”
夏子桀刚开口询问,那人立即跪倒在地求饶,可见其早已知道这事难以善了,既是没有畏罪自杀,显然又还抱着侥幸心理。
“你可愿戴罪立功?”夏子桀冷声凛然。
那人立即磕头如捣蒜:“只要能绕小人一命,愿为督主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夏子桀暗暗好笑,却继续冷冷吩咐道:“把天牢六层以上曾关押过的重犯宗卷,通通带到督主府内,待会本督主要一一阅览!”
“是……是!”那厂卫如临大赦,立即屁滚尿流的跑开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