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
战肆泽已经能确定了。
一旁始终安静的迟滇生,闻言眉头一挑:“戚祁?”
战肆泽点着头,想着:“想来,他是找到了去往隐门的路,这...是遇到了不小的挫折啊。”
迟滇生却不这样以为,他轻笑一声:“能相爱能不弃,我并不觉得这是挫折,而是磨炼,磨炼他们情意。”
迟滇生语罢。
战肆泽沉默了一瞬。
然后。
战肆泽看向跪着的俞中意:“仔细说说,他们可有什么危险?”
俞中意还在疑惑战肆泽为何会认识俞中白,他至今还不知道战肆泽是谁,他还没想明白时,就听到了战肆泽又一句的问题。
俞中意只好道:“三姐被关在了祠堂,外人只进不许出,至于那个什么祁祁?他被四姐护着呢。”
战肆泽满脑子的姐姐:“你怎么那么多姐姐?你可了解?”
俞中意摇头:“不多啊,就四个姐姐,大姐嫁人了早早不与我多言了,二姐去世了,三姐的关系与我最疏远也谈不上怎样了解,四姐?也不熟。”
战肆泽翻了个白眼:“合着没一个熟络的,你是俞家现一辈唯一男丁?”
俞中意不否认,连连叹气:“是啊,可我好像也不怎么受宠啊,哎,就连出门也被限制,哎。”
迟滇生突然站起身,他拿着披风径直走到战肆泽身侧,那模样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何。
战肆泽也没有开口拒绝,顺手接过后:“既然你觉得不受宠,那便就此离了主家吧。”
俞中意一怔:“啊?”
于是乎。
在这之后。
当战肆泽她们再次从船舱踏上土地时,俞中意也没有缓过来,他琢磨着自己似乎成了阶下囚...啊。
战肆泽抬眸看着眼前的城:“汝南啊,也不知如今是何人管辖。”
迟滇生终于抓住了时机,能和战肆泽说上几句话,这些天,战肆泽一直假装他不存在而不予理会,天晓得迟滇生快要疯了。
闻言,迟滇生连忙开口:“并未传来消息,应当依旧无人。”
战肆泽抱着战半斤,这时她低下头与它对视:“汝南姊妹花?本该守护彼此一线温存,却在五年前破裂。”
迟滇生接下话来:“着实是讽刺,毕竟权力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战肆泽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扭过头终于看了眼迟滇生:“你为何说她们是一对?”
迟滇生知晓战肆泽说的是夏子凌与尚珂:“你觉得她们不是?”
战肆泽想到之前夏子凌的那一系列变化:“若深爱岂会令人心伤?”
迟滇生轻笑一声,帷帽上的黑纱随着风轻轻摇:“有一词名为迫不得已,有句话叫兵分两路顶端相遇,也可谓过不去心坎。”
战肆泽理解前一部分,不理解后半句:“倘若不如愿?”
迟滇生毫不在乎的样子:“那便是她们的命吧。”
俞中意还在惊讶汝南城的潦倒,闻言他琢磨着:“什么什么?这些话的意思是欲盖弥彰吗?”
战肆泽轻叹一声没有回答俞中意的话,她抬脚朝前走,她们需要重新寻一辆马车,快马回燕平。
迟滇生更不会理会俞中意了,他想也不想抬脚跟上战肆泽的步伐,将俞中意一行人,加上背着行囊、抱着剑与刀的辛度尘,全部抛诸脑后。
进了城后。
“你们大家听说了吗?咱们城主似乎要换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能提到换...不再是尚家人了吗?”
“尚家虽有不妥却无大过,是少陵...哦不,身在燕平陛下的意思?”
“这咱们哪知道,这些都是小道消息,也不知准不准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左右咱们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可不嘛,不过咱们比起少陵那帮无家可归的,已经好太多了。”
“都是那什么裴什么,无故打什么仗啊。”
“这上面的人咱们哪能理解,走吧走吧,散了。”
立在一旁,听了全全的战肆泽等人,她们安静得不似以往。
迟滇生半眯起眼:“汝南比只少陵确实好些。”
战肆泽只叹了一句:“是啊,他们这些人才不会在乎上面如何,他们过得安稳便是满足。”
迟滇生没敢去拍战肆泽,这些天她一直与其保持距离:“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其余交给旁人苦恼吧。”
战肆泽深吸了一口气,几人继续朝里走。
绿茵绕顶,层层叠叠的树枝纵横交错错综复杂,它们安静得待在树梢,只为道上的人马遮了那么一丝热,亦为刚出了汝南的一行人遮阳。
“吁...”
本打算撑脑袋休憩一会的战肆泽,她睁开眼来:“怎么?”
也假寐一会儿的迟滇生:“可是有人拦车?”
驾车的辛度尘:“是,也不是,有一辆马车横在了路中央,还有一匹马,那模样?唔。”
另一辆马车的俞中意几人,除了一名始终看得见的马夫,其余人全从车里冒出头来。
隐约间可听到。
“你问为何?我如今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
“五年前,我也曾这般看着你。”
“那是你技不如人,你不甘拜下风反而觉得是我夺走你城主之位!”
“难道不是吗?母亲在世时...”
“你莫提母亲,母亲要我们安康一世,相互辅佐,你怎么做的!”
“是,我是...”
“府上...就连你豢养的鸟儿都比我重要,我要怎样你才能关心一下我。”
“芝儿...”
“别唤我!你不配,先前一副恨不得杀了我...如今倒会惺惺作态。”
“我那时不知你是...是在意我如何看你...关心你,我这才恨你恨...”
“呵,恨?说到恨,究竟谁该恨谁啊?”
“不,不该,我们谁也不该恨谁,芝儿我们不回汝南,我们四处流浪,我带你去...”
“尚珂!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满怀期待希望你能陪我时,你不在意,我现在对你除了怨!别无其他。”
听至此。
战肆泽下了马车,她看着背对她站立的一位女子,似乎可以确认那就是尚珂,而对着战肆泽的斗篷人,腹部凸起赫然就是尚芝。
尚珂一身黑衣劲装,她听到尚芝的话多的只有心疼:“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人了,芝儿,姐姐不想再对不起你...”
尚芝看着低下身来的人,她知晓尚珂是真的后悔,但她依旧冷笑:“你对不起,我便要接受吗?”
颤着手的尚珂不知该作何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