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船队在徐溪港冲击战舰、势不可挡地驶入徐溪江时,混在海商中的暗线立刻用飞鸽传书传递情报。
远在皇都的聂云烨没等到黄浩言的回复,等来了前方不可思议的消息。
聂云烨眼孔收缩,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骇然。“徐溪水师竟然拦不下商船?”
如果徐溪水师真的外强中干,云治州军哪用得着处处提、用将士的性命硬是在江对岸抢下一块渡口?
“侯爷同样发来飞鸽传书,弩箭对商船毫无威胁。水师战舰开足马力也赶不上商船的速度。”聂固脸色凝重,“侯爷想问,能否临时征调商船,解决先头部队在江面上的威胁?”
聂云烨闭上眼睛,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凝神思索。
联系围绕在苏欣妍周围发生的事,聂云烨怀疑苏欣妍知道什么而没告诉他。神奇的泥瓦匠、突然发现的云岭宝藏、奇怪的船队,苏欣妍身边隐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是否与苏悔的身世有关?
聂云烨揉揉鼻梁:“当务之急得尽快派人把商船上的货物卸载下来。其他的事徐徐图之。”
若真有神秘力量帮着苏欣妍,土豆或许真的可能存在。每亩五十石,足够让他冒险下注。
退一万步说,哪怕仗打输了,有了贡献土豆的功劳,也足以将功抵过。
韩国公准备充足。云治州军先平秦王,未曾得到喘息又要对付韩国公,除了兵部的粮草竟没有其他支援。难免聂云烨不会做出最坏的猜测:陛下想削弱定远侯府的势力。
“用飞鸽传书联系我爹,让我爹派军队帮忙卸货。”聂云烨深呼一口气,“你立刻去办!我现在进宫面见齐王。”
聂云烨和聂固分头行动。
拿着齐王给的玉佩,经过重重关卡,聂云烨终于踏入巍峨庄严的皇宫。
皇宫他来过多次,每来一次总会发现宫里又多了一幢宫殿。
陛下把成年的皇子打发到藩地。藩地不是封地,皇子除了头上无人管束,并不能插手地方事务,想要更换皇府护卫都得经过陛下的同意。
相反的是,六十而耳顺的陛下这几年,那了几十位年轻貌美的妃嫔,宫里未成年的皇子公主已经有二十五位了。
藩王的日子不好过,使得刚成年的皇子赖在皇宫,都不想搬出去。
宫里的主子是越来越多。什么事情一多,便不值钱了。
焱武朝最不缺的是皇子和公主,隔了一辈的孙子更是多达百人。和他投缘的谷郡王无宣召无法入宫,即使入宫也很难在陛下面前排得上号。
聂云烨要不是有齐王给的玉佩,想进宫还得递折子等些日子才可。想要打听宫里的消息,还得靠宫里的公公。
穿过重重宫门,聂云烨跟随领路的小太监,来到陛下居住的长乐宫。
陛下为表兄弟情深,把齐王留在长乐宫居住。这可羡煞后宫一众妃嫔。陛下未曾册立皇后,没有一位妃子有幸留在长乐宫逗留一晚。哪怕曾经宠冠六宫的郭贵妃也不行。
“嗯哼。”压抑着痛楚的沉闷声在长乐宫前西北角传来。
一人趴在木凳上挨打,持板子的两个侍卫手上没留半分力,趴着的人屁股上血迹斑斑。
身为太监中头号人物掌印太监张商跪在木凳前,眼睁睁看着木凳上的人挨打。
聂云烨心里一咯噔,压低声音试探着问,“浩言兄?”
木凳上的人吃力地抬起头,俊俏的脸惨白一片,嘴上咬着根小棍子。见到聂云烨扭动身体,“吱唔”了两声。
不是黄浩言又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