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用多礼”鸡毛事多的匡越这次竟然没有主动挑她的毛病,不禁让虞幼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寻常。
“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虞幼白脸上带着干笑,屁股往炕里挪了挪,背靠在红色遍地金的大迎枕上。谁知匡越竟然也有椅子不坐,坐在了炕沿边上。还破天荒的用手触了下她的额头。
“你感觉如何?”匡越看虞幼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心中最后那一点怀疑也抛诸脑后。看来骆院判并没有虚报病情,这女人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太好。而且他刚刚从虞幼白额头上收回的手上黏湿湿的,应该是发的虚汗。
“啊……?”虞幼白这才敢抬头望向匡越那难得看她时带着几分关切的眼睛。这人难道不是来找她算帐的吗?
“无事,臣妾无事”虞幼白忽然垂下头,双颊上有些灼热的感觉,这傢伙的眼睛怎么这么亮,还这样盯着人看。
一旁的羽书拉住刚踏进殿门,准备开口的音离。刚刚音离去太医院找骆院判取了些补药,回来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这岳桑花虽然常见,但是这个季节是铁定不会开花的,只有事先储存下来的。
而且最近关雎宫里上至她家娘娘,下至宫女内侍,炭火和棉衣都足的很,所以并没有人感染风寒。这种花,除了作为治疗伤寒的一种特需药材,其它的方子里需要的时候几乎没有。
所以肯定是有人特意放进内殿的,虽然这个人手段隐晦,也没有用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但是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置她家娘娘于死地。
所以她拿上药之后,就往关雎宫跑,她得赶紧提醒她家娘娘,,让她家娘娘早有防范。但是没想到,她回到关雎宫的时候,恰好皇上也正好在这。
但是看她家娘娘的意思,好像并没有想要将今日这件事告诉皇上的意思。
这件事,若是有皇上的帮助,调查起来必定事半功倍,但是看她家娘娘的模样,怎么有种想要息事宁人的感觉。
心直口快的音离拉开羽书的手,上前半步,跪在地上,她这一动作,将殿内的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包括虞幼白跟匡越的。
“音离,你干什么?”虞幼白听到‘扑通’一声,才将泛着绯红的脸抬起。刚巧看见音离正挺直着身子跪在地上,跟匡越一样,她也有些搞不懂这丫头想要干嘛。
“奴婢有要事禀告。”音离望了一眼虞幼白,看着她脸上终于有了点子血色,一颗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但是这口气她不能让她家娘娘就这么吞了,她家公子送她进宫的时候就说过,决不能让她家娘娘再受半分的磋磨,委屈。
“什么事?”匡越看了眼虞幼白,疑惑的望向在地上跪着的音离。
“我家娘娘被贼人给暗算了”音离话一出口,虞幼白才惭愧的记起,自己早晨的时候好像也想过追究这岳桑花之事,但是在得知黄暖玉的奇异功效之后,她就将追究暗算她的人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唉,虞幼白懊恼的一拍脑袋,这脑子。
“皇上,我家娘娘!?”音离看到虞幼白突然冲着自己脑袋来了一下,担心的差点站起来。
经过晨起时那档子事,音离跟羽书两人变得都有些草木皆兵,看到虞幼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以为是不是又被下了什么药。
“你……怎么了?”匡越抓住虞幼白刚刚拍脑袋的那只手,两条剑眉皱在一起,这个女人刚刚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额头上好像拍出了个红印子,她不疼吗?
“啊?没什么”虞幼白尴尬的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嘴角,她一紧张,就喜欢用这些小动作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匡越另一只手,指着仍在地上跪着的音离。
“今日晨起时……”音离将今日晨起时虞幼白因为岳桑花花粉突发急症的事情跟匡越细细的描述了一遍。
“为何不让人上报给朕?”匡越的眼神有些危险,他拉住虞幼白的那只手一使劲,虞幼白受不住这强大的拉力,整个人向前倾去。正好双膝跪在匡越的腿上。鼻尖差点跟匡越的碰上,匡越可能也是没想到虞幼白身子这样轻,轻轻一拉就过来了,眼神有些不再然的将脸缓缓转向一旁。
“呃,臣妾不是无事吗?怕再惊扰到皇上。”虞幼白不自然的也将脸撇向一边。呼呼,匡越这傢伙刚刚都将热气喷到她脸上了。眼神还这么吓人。
“可知这种岳……什么花,是何人放到关雎宫的?”匡越的一双大手还是紧紧的拉着虞幼白的皓腕不松开,任由虞幼白怎么悄悄的挣扎都没有用。
“回皇上,是岳桑花”虞幼白呲牙笑着提醒道,然后接着跟自己的手较劲。
“朕知道”匡越回瞪了眼虞幼白一眼,手上的力气没有松懈分毫,然后马上将脸转向一旁。
“回皇上,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但是昨夜贤贵妃娘娘给娘娘送来了好些东西。”音离回来的路上,思来想去,好像也就昨夜派人送东西到关雎宫的贤贵妃嫌疑最大,但是以贤贵妃在宫里的名声,倒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
“张蔷?”匡越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虞幼白趁机挣脱了已经被握的多了几道红印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