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安淡淡道:“薛姑娘有何疑惑之处,尽可提出,若我知晓,必定会为姑娘解惑。”
薛青戈抿了抿唇,方问道:“虽然我的灵魂是薛青青的,但是,我的身体是薛青戈的,那么,我身为薛青青时所拥有的,来自我母亲传承给我的能力,在我现在身体是薛青戈的情况下,怎么能力还能使用呢?”
阮意安莞尔,道:“薛姑娘所疑惑之处原来是这个,薛姑娘不必过于忧虑,虽然姑娘现在的身体不是自己从前的身体,但是,你还是你。”
薛青戈不禁十分疑惑地皱了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阮意安道:“你也知道,这身子在你未来之前,乃是一个痴呆儿。”
薛青戈点点头,仍是十分地疑惑不解,道:“对啊,这里面有什么因缘吗?”
阮意安道:“其实事实上,你们俩本应是同一人,因此,在你未来之前,这个身体便是痴呆的模样。”
薛青戈越听越糊涂了,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叫本应是同一人?我们年代都不同,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人呢。”
阮意安道:“这我也不知如何具体解释,但薛姑娘要记得,你仍是你。”
“好吧。”薛青戈道:“你今天能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多谢家主收留,既然我大哥如今失去了记忆,能否让他暂时留在阮家,与其让他得知那些伤心难过的事情,倒不如就这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活着。”
阮意安问道:“薛姑娘如今有何打算?”
薛青戈垂了垂眼,复又与他道:“我要回陵川,父皇和母后还在等着我,我必须要把他们带出来,还有我四哥,我要去找他。”
阮意安道:“薛姑娘要去何处,我自然是管不了的,但是,现在陵川极其危险,皇后娘娘将你托付给我,我必是不能让你陷入到危险之中的。”
他这此意便是不让薛青戈回去了,薛青戈不禁道:“我知是母后所托,但是父母身处于危险之中,我怎能置他们不顾,这是不孝之举,恕我做不到。”
阮意安见她这般态度,又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薛青戈道:“自然是先救出双亲。”
阮意安一挑眉,道:“就凭姑娘一人?”
薛青戈将身子靠向了椅背,十指变叉放于腿上,道:“家主应当知道,我继承了我母亲的能力,甚至于比她更强,蛮夷人虽体型彪悍又人多势众,但我自有办法。”
“办法?”阮意安看着她,风轻云淡地道:“薛姑娘所谓的办法,便是一人独闯皇城,救出皇上和皇后娘娘?”
“自然,现在父皇和母后要么藏在某处,要么便是被抓起来了。”
阮意安突然道了句:“我知道薛姑娘难过,但是,我劝你还是想想你不敢想的那个情况,我无意触动薛姑娘的伤心事,但是薛姑娘必须是要知道现在的情况的。”
薛青戈一时便僵住了,整个人犹如跌进了深渊一般,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半晌,她才听得自己的声音怔怔地响起,“那些蛮子们对我父皇母后做了什么??”
阮意安沉默了片刻,方低沉着声音开口道:“薛姑娘一定要冷静。”
薛青戈使劲地将手指往手掌心里按,像是丝毫不觉痛感一般,口中道:“你说。”
阮意安道:“杀之,挂至城墙之上,张贴告示,若有见到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踪迹,举报者,赏黄金一百两。且朝中官员,一些年老忠国者,都被蛮夷杀害了,一些胆小、亦或有些趋炎附势之人,已是投降了蛮夷。”
薛青戈不禁冷哼一声,道:“那些趋炎附势之人,有些好处便像狗似的往上爬,也必定不能完全地忠心,若那蛮子聪明,必定会将人给杀了,只是。。。。”
说到这里,薛青戈不禁低了低头,着实有些担心,入宫的时候都未能见到小黛杏儿她们,不知是侥幸逃脱了还是惨遭毒手,还有燕九和苏岁兰。
也幸好燕九只是个史官,并不像那些股肱之臣一般,多是些老大臣们,也都是刚正不阿的性子,想必一个二个的是在劫难逃了。
想到这里,薛青戈当即又站起身来,同阮意安道:“还请家主能告诉我如何出去,无论怎样,我是必定要去陵川的,但是并不是一人,我还有三个帮手,我会先去明宗找他们。”
这云山阮家这般神秘,一般人都是找不到在何处的,想必便是如同在昭国所见的那无名谷一般,有何可掩盖之物。
阮意安未再劝她,也站起了身来,口中却道:“薛姑娘既来了,我便带薛姑娘去看看吧。”
薛青戈不禁一怔,阮意安已是一言未发,自旁边拿了一个手提灯笼给点上了,提在手中便向着外头走了出去。
薛青戈忙跟了上去,跟着阮意安七绕八绕的,便走到了一个院子外头,两扇小门是上了锁,而且锁已经生锈,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阮意安自怀中拿出了一柄小钥匙来,道:“时日太长,差点便找不到了。”
说罢,便将门给打开了,里头有些黑暗,各处看起来都很简单,在院子旁边还有一棵不知道什么大树,因为太久未有人住过了,因此野草丛生。
阮意安领着她缓缓向着里头走去,口中道:“这便是阮姑姑从前的房间了,她体弱多病,因此常常在院子里养病,极少出来走动。”
薛青戈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有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这便是她母亲的房间,本来应该是后世的人,却在这古代见到了曾住过的房间,感觉是何等奇妙。
“我母亲她。。。。为何会去到后世?”这个问题压在薛青戈心内已经很久了,只是无人来替她解惑罢了。
阮意安仍向着里头走去,口中道:“抱歉,这我也不知道,我同阮姑姑接触的也本来不是很多,只是那年,她出了阮家之后,便再也未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