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清奕说可以去墨雅阁看看,青衫自然不可能还在不语内坐着,当即拽上了沈清奕和花闲,一起去了墨雅阁。
比起之前,现在的墨雅阁可谓是热闹非凡。只是这热闹却好似有些不同寻常,比起平日里更加躁动。
“大家静一静!”
人群之中有一个人似乎在奋力吼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沈清奕并不陌生,就是这墨雅阁的掌柜。或许旁人也是知道的,不一会儿,原本嘈杂如菜场的街上便已经安静地,连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的见了。
掌柜说完之后,便是一长串介绍。大抵的意思便是在这儿出售丹青公子的画作,书法之类的了。
看着第一幅字帖展现在他们的面前,青衫往沈清奕的方向凑了凑,小声询问道:“公子您什么时候竟然写了一份那样的字帖?”
这自然不可能是沈清奕写的。虽说模仿的并不是很像,但是却有着另一种感觉。一种……有人刻意模仿的,却又模仿不像的感觉。只是这其中的端倪,青衫自然是不知晓的。
“这是丹青公子亲笔所书。所写的乃是当今政局之事,且不说在其中丹青公子写了写什么,但说是拿去当字帖临摹,想必也是受益匪浅。”
掌柜此话一出,底下的人再一次热闹了起来,只是沈清奕却是没心情再看下去了。他拽了拽花闲的衣袖,比划道:“我们走吧。”花闲本来也没有过来的心思,于是自然不可能在这里久待。唯有青衫,依旧在这儿凑着热闹。
“清奕。”回到不语,花闲突然开口,只是这声音似乎不是回『荡』在沈清奕耳边,更像是在他的脑海之中。
沈清奕抬头,眼底是少有的『迷』茫:“怎么了?”“那个不是你写的对吧。”“自然不是。”
得到答案,花闲点了点头,而后将一只手覆在了沈清奕的眼前。袭来的手带着一阵微凉的风,使得沈清奕不自觉的闭眼。他刚想要睁眼,便听见了花闲的声音:“闭眼,看下去。”
他丝毫没有怀疑花闲,闭起双眼,静静地看着花闲要让他看的画面。
画面之中的,是那个所谓的丹青公子的“真迹”。只是比起从远处看而言清楚了不少。
画面放送完毕,沈清奕的脸已经变得略显苍白,他眼底带着些许惊讶。
“他们……”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所说的“真迹”若是其他的还好,只是上面所写的竟然是对朝堂政论不公的控诉。不出几日定然会有人从澜城而来,将他压至澜城问斩。
只是现在我明敌暗,那模仿字迹的可能是掌柜,不过这幕后主使定然不可能是他。而这一个人,谁也不知晓他的身份。
“清奕这段时间尽量避其锋芒,若是可以不语也先别去了。”
花闲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让沈清奕在绮染阁里面躲上一段时间。待他查明一切了,在让他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只不过沈清奕自然是不愿的,他摇头道:“不必。除去哥哥外,没有人知道我便是公子丹青。”
“林家?”“不可能是他们。”沈清奕分析道,“现下他们都认为墨雅阁是我的产业。若是我被收入狱中,亦或者说被下令处死了。那么他们将错失这么一块大肥肉。”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哪怕是想破脑袋,恐怕也是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的。”沈清奕『揉』着有些发酸的眉心,破罐子破摔道。
入狱的消息,比他们所想的要快的多。那来人也不是城主府的士兵,而是县令派下来的。而那份文书,想必也已经快马到了澜城了。
沈清奕的离开,也无疑证明了他才是公子丹青。只是林府的人却没有一个过来帮忙,反而恨不得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这便是人『性』。沈清奕是知道的,可是内心深处却仍然不由得生出几分悲凉。
花闲并不是不懂阴谋算计,只是觉得这些实在太过麻烦。不过……现在恐怕是少不得算计了。
夜里,没有了沈清奕的绮染阁显得格外冷清。
青衫焦急得在屋中来回踱步,是不是得拽着脑袋,似乎是在后悔自己的没用。而花闲却好似假寐得靠在床围边上。
“公子被抓了,结果你居然在这里悠闲的睡觉!”青衫自知自己打不过花闲,但是却依旧忍不住用力踢着花闲的一条腿。
不过他自然是没有踢到的。花闲抬眸,讽刺一笑:“难道要想你这么般,然若无头苍蝇一般在屋中转悠才能算是担心么?”
此言一出,青衫瞬间被噎住了。的确,他虽说是担心,但是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着急而已。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信公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定然是被人陷害的!”
花闲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你怎知那一定不是沈清奕的想法?”青衫气急:“嘿~亏得公子那么相信你,你居然连他的为人也不知道!”
不去理会青衫所言,花闲深深叹了口气,似乎是要将自己腹中浊气全部吐出一般。然后一拍青衫的脑袋,道:“走吧。”
“走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城主府!”
林府与城主府的距离并不远,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已经到了城主府。
“你去哪儿?”看着青衫离开,花闲疑『惑』道。青衫回过头,面上一副理所应当:“自然是去地牢看公子啊。”
得知了答案的花闲发笑。青衫不解,语气也有点儿不耐烦:“你笑什么啊。”
好一会儿功夫,花闲才堪堪止住笑意,回答道:“我们这一次可不是去看清奕,是有正经事儿要办的。”
“看公子怎么就不是正经事儿了!”青衫不满。“天机不可泄『露』。”花闲一番故作悬殊,然后朝着某一个方向走去。
青衫在哪儿站了一会儿,看了看花闲离开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地牢的方向。思考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朝花闲离开的方向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