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淡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这时暮朝已经拿出了仙剑——既然自己被发现了身份,那么在等到泽允赶来之前,就只能靠自己了。
只不过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暮朝本就不及那些魔,自然节节败退。
念笙看着伤痕累累的暮朝,只觉得平生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只是文官,在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啧,这么费力抵抗作甚,倒不如乖乖偷袭来得方便些,也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他笑道。
暮朝捂着伤口,靠着『插』在泥土中的剑单膝跪在地上,嘴角边还挂着一丝血迹。
“呸!”他狠狠吐了口带着些许血『色』的唾沫,“想让我们投降?我告诉你——不!可!能!”
对于暮朝的话,他也并不意外,但是却依旧冷哼一声,道:“那好!给我打!”
暮朝正打算重新起来,但是刚刚站起一半就又倒了下去。
“呵,就这么点儿能耐,还想逞英雄?”
暮朝咬牙,他的确反驳不了什么。
“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耐逞英雄。”
“谁!”听到这个声音,恍惚间他还觉得又几分的熟悉。
等他转过头,看去的时候,顿时便被吓到了:“魔……魔主。”
花闲冷哼一声,对着暮朝道:“站的起来吧。”
“能!”暮朝自然知道花闲会过来,想必也是因为泽允的关系。于是一咬牙,靠着剑和念笙的搀扶勉强站了起来。
那人咬了咬呀,开口道:“魔主这两个都是仙,您就不怕他们给魔界带来灾厄么!”
“那你这么蠢了,我是否也需要将你赶出去,免得你将厄运带来?”花闲浅笑着看向那人。
只是那人却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不过他依旧不死心,正打算继续开口。
“对了,既然你给我带了这么大的麻烦,那么我不稍微回敬你一下,反倒是我的过失了。”
花闲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凭空挥出几片鲜嫩的花瓣。
那些花瓣瞬间飞到了那人的手下的面前,宛若利刃一般,刺穿了他们的胸口。
虽说不是第一次看到花闲出手,但是那人却依旧觉得心惊不易。
“如果今日的事情有别人知晓了,我想,你也是知道后果的吧。”花闲浅笑,将一片沾了一点儿血迹的花瓣捡起。
这下那人哪儿还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立刻点头如捣蒜,恨不得跪在地上磕头,以表忠心。
不过花闲也很满意他这样的表现,将花瓣轻轻扔到那人的面前:“知道便好。”
花瓣缓缓飘落,一直到它终于落到地上,那人才觉得自己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来。
“泽允在不语等你们,我应该不用互送你们过去吧?”走了几步,花闲转头,略带轻讽道。
“不用,刚刚多谢了。”暮朝喘了几口粗气,有点儿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必。”花闲丝毫没有接受他们的谢意,“且不说我是为了泽允帮你们的,就算不是就当是我换了你们点化我的情吧。”
暮朝沉默片刻,突然道:“那时候……抱歉。”
暮朝所说的“抱歉”,自然是没有问过花闲的意愿便强行将他点化。
“嗤。”花闲嗤笑,“这句‘抱歉’我可担待不起,我原先也不过是一株普通的牡丹,若不是你们怕是在几百年前就凋谢了。”
暮朝抿唇。
他当然听出了花闲语气中的讽刺和敷衍,只是当初最好的方法也只有对不起花闲了。
“不过后来遇到了清奕也算是弥补吧。不管你们是否承认,他都将是我的。”
虽说花闲原先的确是厌恶,甚至是憎恶着暮朝和念笙的,但是到后来这种情感也的确淡化了许多。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着他会对他们感恩戴德!
念笙微微皱眉,当初的事可以说都是因为她的失误而造成的,哪怕是现在的这么多事,和她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是听着花闲那般霸道的宣誓主权,她心中却也烦躁得很:“沛文星君会不会喜欢你也是一个未知数,你凭什么说他是你的!你莫要忘了,现在的他是仙界的星君,而不是凡间的那个小小的沈清奕!”
花闲暗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念笙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分,但是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她直接瞪了回去。
有过了片刻,花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见花闲离开了,暮朝也送了口气:“念笙你可知,现在的花闲已经不是当初刚刚被我们点化的小花妖了。”
念笙瞬间吐出一口气,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也知道啊,只是……哎,算了不说了,我们还是快去找沛文星君吧。”
暮朝皱着眉,微微点头。
两人到了“不语”,发现花闲也并未骗他们,泽允正在不语之内喝着茶水。
见泽允发现了他们,他们立刻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小声道:“大人……”
预计之中的训斥并没有等来,便听见泽允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回去吧。”
“大人您的事情办好了么?”念笙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看到泽允略有无奈地瞪了自己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
“并没有,只是刚刚寂辞说仙界有事发生,让我们快些回去。”
泽允并不知道寂辞是怎么知道他们在魔界的。
不过想来也是轻柳一不小心将自己外出的事情说了出去,他根据之前他们之间的谈话猜测出来的。
“那我们现在便回去吧。”暮朝和念笙也知道轻重缓急,于是开口道。
但是泽允却没有立刻施法,而是从袖中拿出了一瓶丹『药』,递给暮朝。
“你还是先将你的伤治了吧,若是拖久了怕是会折损你的根骨。”
拿着泽允递过来的丹『药』,暮朝紧紧攥在怀中,道了声:“是!”而后他打开『药』瓶,取出了两颗圆滚滚的丹『药』,直接吞入了腹中。
丹『药』入腹,好似有着一股暖流自丹田涌入经脉,原本还泛疼的地方好像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