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羲平静道。
“我发现他们这里的人只要喝了别人的血,伤势和疲惫都能恢复。”
就像刚刚,左右护法被副城主那轻飘飘的一脚踢的行动不便,他一走,两人就顺手扯过身边的开拓者吸血,转眼就没事儿人似的。
廉胥君叹气,按住他的手。
“别这样。”
陵羲看起来并不会听劝,廉胥君又道。
“你要是真这么做了,我心疼的程度可能比手更甚。”
陵羲顿了顿,明明一直阴郁的心情几分明媚,可该做的事情还是想做。
廉胥君道:“如果你现在受了伤,我又半残废着,明天谁保护我?”
她低声道:“这里这么多开拓者,可不是好相与的,你信不信你前脚刚刚划开手腕,下一刻他们就能闻着腥味来找麻烦?”
这倒是极有可能……
他这才打消了念头,只是一整晚眉头都紧紧蹙着。
今日天亮的特别缓慢,众人几乎是眼巴巴看着屋外的天光,廉胥君和陵羲闭上眼,踩在昨晚偷袭的几人背上,听他们痛呼求饶,呵了一声。
陵羲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又后悔看着廉胥君保持断手一整晚。
白左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他的眼神,不由道。
“这么多补给在身边不知道用,傻不傻?算了算了,早知道你们傻,好在一会儿就觉醒了,可别再让我看见你们这蠢样子了!受不了!”
白右则在廉胥君身边轻声问:“为什么要坚持到这种程度?”
廉胥君朝他龇牙:“老娘高兴。”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才又随意到。
“只是想守住本心。”
白右在她身后幽幽叹息。
“一会儿到了神庙,记得不该看的别乱看。”
这话有点耳熟,廉胥君转头问:“小草呢?”
曾经说过类似话的曹轩从进城后开始,就不见了。
白右看白左,白左挖着耳朵望天:“看我干吗,我哪儿知道?”
曹轩正被白左的人带往神庙的方向,走到半途,他忽然看着前方脚下驻足不前。
嘴角扯出个嘲讽的笑:“算了,回去吧。”
脚底是沉珂的血迹,时间已久,却浓的洗不干净。
回到那大屋子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廉胥君问:“小草呢?”
果然还是很想对这称呼吐槽,可一想到廉胥君恢复记忆后对自己这段时间曾经这样称呼他会有怎么样的反应,他又期待起来。
罢了,不就是一起恢复力量么,这地方他更熟悉,还怕对付不了她?
至于陵羲,他恐怕到时候根本没有对付自己的闲心。
想到这,他便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白左立刻道:“喏,人不是在那。”
廉胥君松了口气的模样让曹轩心情十分复杂。
她说,“没事就好。”
开拓者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夜没睡仍然精神奕奕,精神紧绷生怕最后一刻出状况。
每个人都默默告诉自己,今天决不能靠近两位护法和那狠厉的副城主,而后便争先恐后的冲了出去。
陵羲怕她被撞到,一身生人勿进的冰冷气质尤为迫人,除了曹轩,压根没人走近他们五步范围内。
曹轩看见她的手,眉头一皱:“你手怎么了?”
廉胥君撇嘴:“断了。”
“我当然知道是断了,我是问你怎么回事?你又惹事了?”
廉胥君小委屈:“陵哥哥你看小草,不关心我就算了还冤枉我!我这么乖巧可爱怎么会惹事呢?”
看着陵羲赞同的样子,曹轩再次无语。
不知怎的,他忽然脱口而出。
“一定要去神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