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飞再受一股兰气,已顾不上其他,低头吻上廖诗婷的娇唇,这一刻,廖诗婷想到:“师哥,你再也不可以把师妹我抛得远远的了......”
这一夜,廖诗婷已经谋划许久,向毒医弟子王霖雪借药、挑拨风慧惠恶作剧、精心排练场景,都只为这一夜,值得铭记的一夜。
......
五更天,九江九义总舵以东数十里外的树林里,折花会潜蛟舵主周烨宁正负伤遁逃,身后跟着几个此地仅存的折花会舵主,个个带伤挂彩,奔逃中狼狈不堪。
周烨宁受的是内伤,一路奔逃下来呕血不断,心中想着:“出乎意料,这回忠勇仁义山竟来了两个执事长和四个副手,紫衫红裳执事倾巢出动,再加上众多一流高手,我这小小的折花会天罡地煞部舵主如何抵抗得了啊......”
忠勇仁义山家大业大,其中有四色衣执事,分别是黑衣、白袍、紫衫、赤服,四执事武艺高强,能力出众,人数不定,其阵容若以折花会来比,便是折花会四元老、八护法、十六天罡地煞部舵主集合,不可小觑。
自忠勇仁义山黑衣执事长郝润良在那日,忠勇仁义山之主黄巍的寿辰上,移山祝寿得了“移山君”的名号后,忠勇仁义山四色衣执事长的名头就响了起来:威风飒飒霜寒凛,除魔百战梅有舒。力推山兮良润郝,智武双全杜玄机。
四色衣执事长分别为:黑衣执事长“移山君”郝润良,白袍执事长“智武星”杜玄机,赤服执事长“百战铜墙”梅有舒,紫衫执事长凛霜寒。三男一女,每一个的武功都是超一流顶峰,无人敢小觑。
接下来就是四个执事长副手:黑衣执事长副手水月灵曦,白袍执事长副手何高,赤服执事长副手景成,紫衣执事长副手紫羽。一女三男,武功虽不显众人面前,依旧无人敢小觑。
......
九江九义总舵大院内,不像当初折花会攻打此处时一般,忠勇仁义山此次行动犹如秋风扫落叶,一瞬间便打下这个地方,兵虽血刃,但己方无一伤亡,院内院外,倒在血泊和墙角、门边的的尸体,尽是折花会白衣折花众!
此时,正堂内,站着六人,一人身着赤服,眉宇间有刚勇正气,面容俊俏却不严肃,下巴无须,更添几分年轻人的活泼朝气,乃是忠勇仁义山赤服执事长“百战铜墙”梅有舒;一人身着紫衫,容貌如雪,冷艳无瑕,散发青丝鬓,发饰不繁,只有寥寥两支银簪同侧束发,却添上几分侠女豪气英姿,举手投足尽是飒爽利落,她是忠勇仁义山紫衫执事长凛霜寒;一人身着全黑长衫衣裙,面容活泼俊美,正是忠勇仁义山黑衣执事副手水月灵曦;一人身着白袍,头发泛微黄,眉宇间凛然,双目小似常眯眼,面白无须,亦是有几分俊俏,乃是忠勇仁义山白袍执事长副手何高;一人身着赤服,面黑唇厚似老农,五缕美须飘威严,双眼灵动有正气,面容带笑似滑稽,乃是忠勇仁义山赤服执事长副手景成;一人身着紫衫,面白无须,颇为俊俏,乃是忠勇仁义山紫衫执事长副手紫羽。
此回,忠勇仁义山应庐山求援而来,动用的高端战力便是以上,更有近百个一流高手,近三百个二流高手,再加上他们路上招来的一些小势力高手,拢共就有六个超一流高手,上百个一流高手,上三百个二流高手,浩浩荡荡朝庐山、九江这边进发,方才夜袭被折花会所占的九江九义地盘,短短一个时辰,没有伤亡,便拿下此处。与此同时,他们还派了几个忠勇仁义山执事前去攻打原九江九义的四个分舵,想来也快得胜而回了。
此时六人会议,由紫衫执事长凛霜寒主导,讨论好从折花会手里夺下九江九义地盘如何处置后,话题转到接下来对折花会主力的进攻。
凛霜寒道:“此次折花会出兵攻打庐山,没有算好天时地利人和,即使他们有强大实力,也是必败无疑,而戴文飞向我们求援的理由则是将折花会这回攻来的人一网打尽,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说完,凛霜寒看向水月灵曦,此次忠勇仁义山出兵便是因她带回戴文飞的请求,有这层关系,凛霜寒认为其应有看法。
而赤服执事长“百战铜墙”梅有舒却是带笑先声道:“折花会的作为有进与退二者,谈到他们必败无疑还太早。”
凛霜寒再看梅有舒,道:“你又有什么看法?”
梅有舒笑道:“若是按照往常惯例,折花会明日必然退军,但现在的情况,庐山之中折花会里还有‘蝗’轶焱这个变数,折花众若是激进一些,可能还会强攻庐山,并要在夺下庐山以后,借助地利,与我方再争一番。”
紫衫执事长副手紫羽轻蔑道:“困兽之斗,纵使他们能击破庐山,也必将败亡,那个‘蝗’的虫子再逆天也没用!”
白袍执事长副手何高笑道:“紫羽,不可轻敌啊。”又道:“依我看,折花会有八成几率会先反扑庐山,轶焱的操控蝗虫术法,他们应该会想着将之发挥出最大效用。”
“那这般该如何对敌?”凛霜寒问道。
“庐山内的地脉阵法应该不可能分清敌我,我们进入也会被阵法所扰,从而延误战机,但西路却是可以走。”水月灵曦站出来,道:“据先前传回来的消息,庐山西路乃是轶焱进击的路线,他曾与毒医三脉残余弟子的领头人陆华鸿一战,他操纵来的众多蝗虫虽为陆华鸿布下的毒阵所阻,但因为蝗虫成潮而来,周遭草木生灵受到极大破坏,如此便影响了此处以地脉为基,以地貌为形的阵法,形毁则阵不成,我们进入庐山的话,走西路正是极为安全,并且我们的主力离庐山西路最近,可以做到兵贵神速。”这个腐女关键时刻还是很认真的。
紫羽道:“若是折花会要退,又该如何?”
景成道:“我们进军庐山西路还是首选,不管我们动作与否,原九江九义总舵被我们打下的消息会很快传到庐山那边,他们要退去其他路我们也是拦不了。”
“确实,我们要进军也只能走西路。”水月灵曦叹息一声,道:“分兵堵截只是徒增伤亡,我们必须把力量抓紧,攻敌一处,但这般就是很难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梅有舒道:“不能让他们走出庐山,否则功亏一篑。虽说西路是我们保存好实力最好的行进路线,但终究避免不了分兵。”他对着水月灵曦道:“虽说分兵则力量分散,但我们占着优势,适当分出一部分力量也是可以的。这样由凛执事长率主力进军西路,我则率本部执事下直属力量,去庐山南面堵人。庐山东、北两面有水相隔,可以阻折花众分散溃逃的速度,叫攻打九江九义四处分舵的四路人前去即可。”最后,他看向凛霜寒,道:“不知凛执事长意下如何?”
凛霜寒当即道:“梅执事长的提议最为完全,就按此行事,诸位可还有意见?”
水月灵曦道:“属下以为,分兵仍不是上策。”然而其他人却是没有异议。
见状,凛霜寒道:“灵曦,你的想法只能暂且按下了。”随即,她转头朝梅有舒拱手道:“南路就有劳梅执事长了!”
梅有舒高声“哈”一笑,道:“除魔百战梅有舒。”随即又手一招,道:“景成随我来。”他的副手便跟着他出去。
见人走后,凛霜寒当即发号施令,道:“众人听令,各自回去准备部署,一个时辰后,进军庐山,走西路。”
......
另一头,梅有舒与景成两人领了自己手下一票高手,正前去庐山南路的路上。
马匹稀少,纵使忠勇仁义山也无法让全部人都有马骑,故而这一队人皆是踩着轻功赶路。
趁着闲暇,景成从梅有舒背后跟上去和他并齐飞跃,与之闲聊:“执事长,你对凛执事长不是......为何不同意一起去庐山西路?陪着她不是更有机会吗?何况就算我们来南路,如果真的撞不到大鱼,这边也会是无功而返的。”
梅有舒笑骂道:“我不是几位小姐那般豪放,可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吐情,平时被你撞见,那是你自己要找好戏看,想让我出糗,你莫要再谈,否则......”
景成笑道:“不敢不敢,大执事长,我这小副手可不敢。”
梅有舒再笑着一哼:“没事找事!”
景成也是没有停笑,又道:“执事长啊,你的心思放在凛执事长身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想好怎么对付这个豪爽女侠了没?”
“若不是在赶路,我铁定打你!”
“哈哈哈哈哈......”
......
两人一边施展轻功飞速赶路,一边有说有笑,声小只有两人听得清内容,但速度却是没有下降多少,对于二人这等高手来说,体内真气循环足以保持施展轻功时不会因说话而泄气,可对于一流高手甚至一般的超一流高手来说是难以做到的,内力达不到那种层次,并且也没有什么精妙的轻功,追赶起来,多半是连这两人的边都摸不到。
那些忠勇仁义山的高手们对自家高手的能耐自然是知道,可那几个前来助拳打顺风仗的小势力高手和闲散江湖客便会见状啧啧称奇,心里暗赞、佩服。
不多时,这一队人来到铁船峰下,发现此处竟有几个折花会的二三流高手领着几十个青壮年在这儿守着,梅有舒当即招呼人上去,要偷偷做掉这些人。
行动前,梅有舒嘱咐道:“那些青壮年由你们这些一流高手对付,尽量一击成功,至于那几个二三流的,我和景成对付,记住要留几个活口。其他人再次观望,以防变故。”
梅有舒和景成上去收拾那几个二三流高手的性命,一众一流高手对付几十个青壮年,结果不出意外,尽皆偷袭成功。梅有舒亲手生擒住了一个二流高手,点穴束缚住其行动、叫喊,而那些一流高手则是押着几个青壮年过来。
一番手段施下,梅有舒和景成从这几人口中,了解到了折花会进攻庐山时的计划大略雏形,知道折花会以上万人性命为探路石,知道折花会战前的大体情况,以及现下如他们这般守住进出庐山路口的还有几人。
景成知道第一个消息时,不由怒道:“此等恶行,不诛,天地难容!”当即废了那个高手的武功,教他不能再为恶。
此时,天已亮,梅有舒吩咐两个人将几个活口看押好,待战后再做理会,随即,他带着人去剿灭从方才自俘虏口中得知的几处据点,一刻钟后,依旧不出意外,将大小五处据点剿灭去,接着安排好手下人的埋伏地点,便与景成先进庐山探查一下情况。
沿着南正路行走,却是来到昨日,戴文飞与欧阳项先那场惊天动地大战举行的地点,如今此地仍是愁惨万分,满地刀剑痕触目惊心。
看着战场,梅有舒道:“听说戴文飞用剑,造成此地剑痕的应当是他,这满地的刀痕,应当是先前传回消息里出现的欧阳项先,一个折花会首许云浩暗中培植的高手。”
景成在一旁问道:“执事长,看这情形,你比戴文飞如何?”
“比他?”梅有舒摇摇头,道:“从此地的战斗情况看来,我不如他,和他对战的使刀者我也未必能赢。”
景成笑道:“执事长何必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没有当面比试过,谁也不知真正的深浅厉害。”
梅有舒瞥了他一眼,道:“你又问我?”
景成笑道:“嘿嘿,问一问执事长有没有信心罢了。”
梅有舒又道:“之前,大小姐曾和戴文飞比过一场,虽说中途出现意外,但事后大小姐也说全部能力使出来,她也不是戴文飞的对手。”
景成问道:“大小姐比你厉害?”
“不算‘不渝金身’的话,我有七成把握得胜,否则,我撑不过两百招,毕竟我的‘至善功’还修炼的不到家。”
忠勇仁义山四系最强功法:“不渝金身”,“至善功”,“无当正心诀”,“云天诀”。四者属性不一,各有精妙之处,理论上讲,此四系功法应当并驾齐驱,但使用者的修习程度却决定了功法威力,梅有舒和黄虹儿的一身能耐都是出自忠勇仁义山,在功法威力这个变数较大的条件影响下,战力高低自然分晓。
“那也不一定是执事长必然弱过戴文飞。”
“从大小姐所描述的冰辛实力来看,我也不是此人对手,但那日群雄大会,大小姐笃定戴文飞与冰辛交战之时,没有拿出全部实力,并且应该会在千招之内击败冰辛。”
“执事长,你这儿有点未战先惧啊。”
梅有舒不理会景成,继续道:“再从这里的战斗痕迹分析,戴文飞和欧阳项先放出的刀剑气所留下的痕迹都非常细,显然,两人将自己发出力量压缩了不少,我自问做不到。”
“执事长,可以听我说一句吗?”
“听着,不过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景成起劲了,道:“执事长,你就这么抬举戴文飞?”
“不是我故意抬举他,我说的都是事实,或许只是有些偏差罢了。”
景成叹息一声,道:“好吧,执事长你这也算是另类的知己知彼了。”
“那你可得学着点儿了。”
“知道知道。”
......
庐山,汉阳峰南面,折花会大营。
在庐山一方的势力全部撤军以后,西路的轶焱和东北路的廉释鉴便快速组织起人来,清点好损失,派人去南路上报。秦嘉宇和卢儒霄也领着人马回南路。
伤亡上报,西路损失青壮两千余人,高手两百五十一人;东北路损失青壮两千五百余人,其中有七百余人只是失去战力,高手三百五十五人,其中有两百六十五人只是失去战力;卢儒霄带出的两百增援部队损失一百三十九人。
只有南路大营和秦嘉宇所率部队没有伤亡,前者是因为敌人的打击目的不在南路,后者则是因为领头人故意绕路拖慢行军速度,而他却用误中庐山布下的迷阵,如此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