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下午,依照桢顾安的安排,孟象又离开去了细柳原。家中,也只有喂完虎崽的孟扈,一刻不停的跟在桢顾安身后。
而桢顾安呢?哪儿个去不了,只能在家中养病。
再加上桢顾安一时变得漫无目的,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所以就只能静静地恢复元气。
并且这种状况维持了两天,因为连续每天早出午归,午出晚归的孟象,这一天终于带回来了有用的消息。
“阿郎,有消息了!”比平时正午回来要早一些,孟象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桢顾安的面前,不辱使命的沉声道。
“赶快说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桢顾安,精神奕奕的目视孟象。
他已经连续等待两天了,一直没点儿消息穿出来,就怕拖的时间越长越不占优势。
好在孟象今天终于带回来消息了,就是不知道这则消息能带来多大的改变?
“不婚之症!”对视桢顾安,孟象咽了一口水颤颤巍巍道:“在平宁公主家附近,府内出来的一个下人不相信说漏嘴,正巧被我听到了。”
“什么是不婚之症?我观你的反应,应该是知道的吧?甚至见过?”第一次听说这么一个词,桢顾安心里完全没有概念,从来没敢想过有什么并能导致不能结婚,难不成植物人?
不过看孟象说出这个词的一瞬间,颤颤巍巍的目光,桢顾安就猜测,他十有八九知道。
“回阿郎,我不仅知道这种病,我还见过。”孟象说着说着,渐渐地陷入回忆之中,绘声绘色地道:“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六岁的稚童,那一次见到的东西令我记忆犹新,到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
孟象还没开始正式叙述,桢顾安就预感不好了。
“那一年我们的那个小村庄,传言有人惹上了不婚之症。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到过了一段时日之后,村里不少人聚集到了后山的深林之中。
当天,村里比较大的孩子带着我和孟扈进山大小猎物,中途孟扈听着有声音传来,于是就带着我跑了过去。
寻声而去,我们看见一群大人,当时我便拉住孟扈没有过去,只在远处看着。
在人群的中间,我看见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她被是被绑着的。我还看见了她的样子,就像我后来在战场上看见的那些腐烂的尸体一样,只是她还是活的,可以说是‘活尸’也不为过。
她的面部已经溃烂流脓,五官也已扭曲,皮肤的颜色更与正常人不同。更甚的是,她的一只手臂坏到只剩半截。那时候才六岁的我,第一次见到了如此可怕的东西。
后来,那群村里的人将那个女人活活地烧了,当时我甚至听见了她在火里地惨嚎。
一时担心害怕的我,不敢再待下去,立即拉着孟扈就跑回了家。
不久之后村里流言,说是那个不婚之症的人,因为给村里带来了厄难,被天火烧死在了后山。
自那以后我就知道了,被烧死的那个女人和患不婚之症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当时是一个幼小的孩童,接受能力也差,孟象肯定会将这一幕镌刻在回忆中,挥之不去。
所以现在重新提起来,孟象又像回到了六岁时一样,瞳孔扩散,犹如看到了那惨无人道的一幕。
桢顾安没打扰孟象,而是等着孟象缓了一口气之后,又听对方继续道:“后来我也知道了,反是惹上这个病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治好的,甚至这是必死的绝症。
并且病发的人会丑陋不似活人,稍有不慎还会殃及旁人,无辜之人也会沾染此病。
所以凡是患上此病的人,绝对没有成婚的可能,甚至已婚的,因此病而休妻休夫,旁人都能够理解,并不会瞧不起他。”
说完不婚之症病发时是什么模样,孟象后面的讲述,还为桢顾安解释了,为什么不婚之症会被如此称呼的原由。
“所以,你带回来的消息就是平宁公主染了这个病症?”听完孟象的描述,桢顾安已经能感受到此病的可怕,这绝对是绝症,等死的那种!
只是桢顾安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就这么世事无常呢?万一是孟象听差了呢?又或者说,这其实是钟家后悔了,特意传出来拖延时间的消息?
可是细想又不可能,真这么做了可是在忤逆陛下,戏弄李世民啊!他钟家敢吗?
“是的阿郎,这就是我听来的消息。”孟象郑重的点点头,他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并且提醒道:“估计要不了多久,坊间又会开始流传这则消息。而且到时候传到突厥人耳中,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证实真伪的。”
对啊!孟象提到突厥人,他们入城都好几天了,怎生没有丝毫动静?一点儿不急着娶亲吗?并且宫内也不曾有任何动静传出。
再就是那天程处亮提过,他看见的那个可能是钟堰的富商,神色亦是满面愁容。
如果在加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那?钟府突然布施,孙思邈恰巧被请回长安城。
这让桢顾安的心落入谷底了,结合来看,孟象带回来的消息,极大可能是真的。
现在就缺却一个人来拍板证实它的真实性。
“难道这就是结果了?”桢顾安不敢相信,事情的进展太过猝不及防,他完全不敢想过回是这种情况。
这都没等他制定计划动手,就要以牺牲核心人物而结束吗?
桢顾安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只知道一个此病传做不婚之症,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绝症呢?
万一这病在后来就有了医治的方法呢?或者在现代社会就有方法可以轻松根治呢?
“孟象,你说的这不婚之症,大夫们通常都如何称呼它?”眼前就有个还算清楚的家伙,桢顾安干脆就问他了。
“嗯~我想想!”孟象转转眼睛从脑海中打捞着相应的名词,几息之后才恍然道:“好像有叫冥病,也有叫疠风,应该还有好几种叫法,只是我只记住了这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