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到最后,他揿灭了烟蒂,又点燃上一支,继续叼在嘴里,周而复始的吐着这些白色的烟雾。
夏小灼紧盯着黎夜抽着烟的动作,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黎夜这个让人费解的动作,车内的冷气也越来越冷,夏小灼瞅了一眼外面的天。
伸手去拉车门。
她现在倒是宁愿在外面受冻都觉得比车里好受。
“你把门锁了?!”夏小灼回望着还在抽烟的人,“我自己想办法回去吧,你有事就去忙吧。”
夏小灼想开口骂他,但她没有。
黎夜也不理她,抽着自己的烟,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坐在同一个空间里。
黎夜几乎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夏小灼看着他两根手指掐着烟的姿势不熟练,他平常没抽过什么烟。
烟抽到第十根时,他猛吸了一口,忽然被烟呛得咳了两声。
“夏小灼,你为什么抽烟?”十几分钟没跟她说话的黎夜咳了几声后,冷不防的开口问道。
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因为心里烦。”
“烦什么?”
“从局子里面绕了一圈以后,外面的世界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家里破产,爸爸变得那么无助,我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喜欢的人又不喜欢自己,莫名的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不知道以后会去哪里,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你说我烦不烦。”她微微垂下眼睛,嘴角绷紧成了一条拉直的线。
夏小灼意外的对黎夜说了一些她从来没说过的心里话,这些事情都是从前的夏小灼没想过的。
她真的变了。
从天上的夏家大小姐坠落到什么都不是的夏小灼。
车内太冷,夏小灼冻的自己环抱住了自己单薄的肩膀。
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哪里看过的一些话:
“以后就做一个混世大魔王
再也别动真感情
以后做一个滥情的人
不要再哭
不要一个人难过?”
这些话以前她不懂,现在有些感同身受了。
夏小灼深吸了一下手里的酸奶,黎夜看她牙齿直颤的动作,抬手关掉了车里的冷气。
黎夜胸口被刚才那口烟呛得难受,他凝视着夏小灼单薄薄的身子。
良久,他缓缓开口,“别说得这么可怜,你的这些事根本不值得烦。”
她反问,“这些在你眼里都是小事?”
“比起你,我才应该是烦的那个人。”
烦。
他也会有烦的吗,要钱有钱,要人爱有人爱,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可烦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五年么。”
夏小灼微蹙眉,不解。
“五年前的某一天,母亲忽然被绑。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父亲的公司在那天毫无预兆出了事,他背上了巨大的一笔债务。”
这些夏小灼多多少少都知道,也听妈妈说过。
“公司出事并不是毫无预兆,父亲一直都知道是谁做的好事,他甚至可以列出这些人的名单。某些人玩点小心计只要不太过分,父亲都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
“但是五年前的公司出事,是某人和外面的人早就串通好的一场预谋,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