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被扒光了衣服,这件事成为全京城的笑料。
李鸿雁回郡主府洗澡换衣服,刚坐下来休息,便听见下人回禀说,惠王已经来了。
李鸿雁只好赶紧去见他。
惠王坐在客堂里喝茶,看见她时,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啊。”
李鸿雁嗔怒地瞪了一眼惠王,随后才道:“他可以说戏弄他,算计他,想要谋害他?”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说我是奸细,我李家儿郎,个个都是忠心为国,至死不渝的人物,容得他玷污半句?”
“我李鸿雁更是行得端坐得住,他又不是天仙,还说我去勾引他?”
“我得不到的,大不了晚上套个麻袋下手,至于这么麻烦?”
“他原先也是个有脑子的人,不知怎么,现在竟然变成这样了。”
惠王听后,沉凝了一会说道:“众人只知道,嘉彤公主当年触怒龙颜,被褫夺封号,幽居别宫,连皇家玉蝶上都除名了。”
“却不知道,当年是因为,皇上亲眼撞破二人丑事,而那时,嘉彤公主已经有一个半月的身孕了。”
李鸿雁大为吃惊,她并不知道景王还有一个孩子啊。便问道:“那个孩子呢?”
惠王道:“嘉彤因惊吓过度,流产了。”
“景王也因此被幽禁,没了太子位。”
“说起来,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李鸿雁突然想到,三年前皇上御驾亲征,那就是他回宫的时候发现的?
怪不得当时会那么震怒。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赵欣原本是曾家的人,她是静太妃抱进宫里来养的,当年传闻是皇上的私生女。”
惠王道:“她不是我父皇的私生女,是我父皇怜惜静太妃一个人孤苦,从曾家抱来给她老人家解闷的,封为金枝郡主。可皇后说金枝玉叶是皇家公主才能有的封号,便做主让礼部把枝改成了芝麻的芝。”
“后来静太妃病逝,皇后一改常态,说自己没有女儿,要收养郡主。”
“甚至于要让给她做皇家的嫡公主,就给改成了嘉彤,上了玉蝶。”
“我父皇本来就敬重静太妃,自然也就同意了。”
“谁知道皇后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赵欣离开皇宫的那天,她骂了一天一夜,最后活活被气晕过去。”
李鸿雁冷笑道:“皇后那个人,有仇必报,纵然一时杀不了赵欣,三年了还能没有办法吗?”
“静太妃的死,怕是皇后下的手,她有把柄在赵欣的身上。”
李鸿雁说着,玩味地看向惠王道:“王爷可真是聪明,什么都知道。”
惠王道:“郡主更聪慧,什么都能联想。”
李鸿雁道:“你知道我和景王在接触,但却丝毫不慌。景王知道我和你在接触,却担心腹背受敌。”
“说起来,在这场夺嫡中,没有我你也会赢。”
“只是我想不明白,你苦心藏着的那个人……真的值得你拼尽所有吗?”
惠王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但随即面色如常道:“我不知道郡主在说什么?”
李鸿雁也不急争辩,而是道:“雾里看花,真真假假,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你知道就行了。”
“解家这个案子,你要办得漂亮些。”
“窃取来的皇位,和光明正大继承的,总是会不一样的。”
“如果你有所顾忌,将来必受拖累。”
“我言尽于此,你自行考虑吧。”
李鸿雁说完,便端起茶抿了一口,静静地看着惠王。
就在惠王不知所措时,心腹急急奔来,高兴道:“王爷,皇上传旨,让您马上进宫。”
惠王问道:“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心腹道:“传旨的太监说,九皇叔向皇上建议,让您和宁王殿下亲审理解家的案子,您是主审,宁王殿下是陪审。”
惠王十分意外,这不是要让他出手整治世家和官员。
这样好的机会,而且是大大的露脸。
做得好了,自然少不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对以后立储有非常大的好处。
惠王站起来,看向李鸿雁道:“你早就知道了?”
李鸿雁道:“我今日没有进宫,怎么会知道呢?”
“只是解家这个案子很复杂,景王这样一闹,皇上必定伤心。”
“他伤心的是有这样一个不理解他的儿子,但他缓和下来也会想,自己还有两个儿子。”
“所以只要你和宁王做到让他满意,等秋闱后我们的婚事定下来,你觉得太子之位会是谁的?”
“并且这段时日,你不方便进宫,我就去。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也会派人去送给你。”
“如此,谁还能与你抗衡呢?”
惠王从未感觉过,皇位距离他如此之近。
他拱手朝李鸿雁行了礼,李鸿雁也随之还他,并目送他离开。
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天衣无缝,完美到她都忍不住想要赞叹。
可事实真的会如此吗?
越是快要得到的东西,越是要小心行事才行。
否则的话,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李鸿雁从客堂里走出去,发现江鸣站在不远处,正凝望着她。
他的目光很深,很寂寥,还有说不出的担忧。
李鸿雁问道:“怎么了?来了也不说话。”
江鸣道:“我不是来了,我是没有离开。”
李鸿雁恍然大悟,笑着道:“那是怎么了呢?”
“突然这么严肃。”
江鸣问:“你和景王决裂了,你要嫁给惠王?”
李鸿雁道:“不是还没有到秋猎的时候吗?”
“就算到了,那也得看惠王有没有本事让皇上刮目相看了。”
江鸣道:“你知道为何皇上一直对惠王存有偏见?”
李鸿雁奇怪道:“为何?”
江鸣道:“因为惠王自幼不喜欢宫女伺候,连奶娘都被他打发走了。”
“他只喜欢用太监,或者男人。”
“即便开府。身边也只有一个红颜知己,其他侍女,他一概都不喜欢。”
李鸿雁道:“这还不好啊?”
“一定要沾花惹草的才算真男人?”
江鸣动了动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可知道断袖的由来?”
李鸿雁道:“知道,不就是喜欢男人嘛。”
“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惠王是个正常的男人就行。”
“如果洞房花烛不行,我就给他下两斤春药。”
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