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脸)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谢谢支持正版 李恕白了一眼, 直接道:“彦卿, 你对这厮太好了吧!我都说了, 人家沈二公子看不上咱们呢!”
谢彦卿责备道:“李恕!你非要跟休文吵架吗?”
沈休文倒是笑了, 对李恕道:“李兄, 你冤枉我啊,我就算不去诗会, 也绝没有看不上两位的意思。今日在下能得你们认可,心中实有一份感激。让李兄误会了我,是我的不是,辜负了你的盛情。”
他换了换心境再看这李恕, 便没有了跟他计较的意思。他也算一个真性情之人,又不过十六七岁,说起来也比自己年纪小。
李恕听了一时哑住, 稍后才嘟囔道:“谁盛情了, 我对你才没什么情谊, 像你这样的,做我朋友现在还勉强呢!”
谢彦卿在旁听了, 忍不住有点尴尬, 道:“贤弟不要在意啊,李恕他就是说话有点没遮没拦。”
沈休文看了眼赌着气却一直并未拔脚就走的李恕,微笑道:“因在我这,不怪李兄。”
李恕听了, 斜了他一眼, 抿抿嘴道:“是有我的不对, 我也承认。”
谢彦卿左右看了看他俩,开怀笑道:“这样才好啊,大家一笑泯恩仇,再见是朋友。”
三人说着话,很快出了清芬园,过了行宫禁门。各家的下人都等着,见主子出来忙迎上来。
沈休文与他们不同路,对谢彦卿和李恕道:“谢兄,李兄,就此别过,他日再见。”
谢彦卿道:“好,贤弟慢走。”
李恕也道:“好走不送。”
沈休文从他俩摆了下手,领着自己的小厮沈川,踏着月光上了山道。
四周寂静,树影婆娑,夜风吹过浓密的松林,带着阵阵凉意。
沈川见沈休文走着走着拐到另一条上山的小径,忍不住摸着脖子提醒道:“公子,那不是回依山楼的道啊。”他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黝黑的的密林,心里有点发毛。
沈休文温和应道:“我知道。我散散步,待会再回去。”
沈川真想说,公子你可以回去散啊,咱们的院子挺大的。可是不知为何,他不敢再像以往那样随便说话了。此时公子的背影孤独而不可接近,他压下怕黑的恐惧,默默地跟了上去。
沈休文缓缓走在松软的山道上,仿佛在内心最深处的沼泽跋涉。今天的一切令他有些疲惫,想到做驸马之事,更是觉得有种荒唐感。
人生的变幻莫测,实在叫人难以预料。他不知自己会死得那么早,不知自己会重生在他人的身体中,不知将来路向何方。
他什么都不知,他也什么都控制不了。
他,真是没用啊。
他这个会思考、有七情六欲的灵魂,如此存在着,到底是命运的眷顾,还是一场荒谬的梦境呢?
“公,公,公子,”沈川带着颤音磕磕巴巴地叫他,“公,公子,有,有,有人来了。”
沈休文转身一看,却见从另一条小岔路上推来一辆独轮车。两个内侍模样的中年人安安静静地一人推,一人扶着车头,向这边过来。那车上似斜躺着一个人尸,用一张凉席裹着,露着半个头,耷拉着一双脚。乍一看到,还真是有点惊心。
内侍们也看到了他俩。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们也能看出沈休文贵重的身份,停下车来,神色恭敬地道:“惊扰公子了,前面是乱葬岗,还请知晓。”
“公,公,公子,我们,我们赶快回去吧!”沈川一阵阵心里发毛,连忙道。
沈休文倒也没有料到自己竟走到墓地来了,他道:“多谢,我这便回去。”其实他并不怕什么乱葬岗。当年参加部队野战训练的时候,夜里在墓地睡觉都是平常事。何况,其实世上活人才比死人更危险。
沈休文便领着沈川打算往回走,经过那独轮车的时候,他下意识瞧了那尸首面部一眼,不由脚下一顿。那竟真是原来看管厕轩的内侍。
他的心此时才陡然像被一股寒气笼罩,感到无比的难受。脑海中闪过那内侍原本鲜活的面孔,再看眼下苍白肿胀的脸,他一时间竟是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为什么,偏偏是他出了意外?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沈休文无法不把他跟自己的玉佩丢失事件联系起来。他都没有追究下去这件事,那自行想导演滑稽剧的人却为了消除隐患,随意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
沈休文此时才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真的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古代社会。
他必须小心了。
“公子。”沈川轻轻喊他道。
沈休文冲那俩内侍微微一颔首,缓步离开。
回到依山楼,沈休文沐浴更衣后,请来大管家,将今日的事简略说了一遍,让他尽量不着痕迹地去打探一下宫里相关的事。
沈山应道:“是,二公子。”
顿了一下,他含笑又道:“老奴想将此事传书禀明大将军,他定会为您的出息感到高兴的!”
沈休文正要提笔练字,听到他这样说,顿了下,道:“管家费心了。”他相信,即使没有他的同意,这位大管家也会将他的言行定期汇报给原身父兄的。
沈山高兴地道:“二公子,怕是明日您就能接到不少邀请帖子了。”
那些皇子皇女们则从矮到高列队站着,年纪虽小,仪态却都高贵,相貌也挺出众。这若是搁在现代,展现在公众面前,绝对能收获无数的粉丝吧。
咦,那个小女孩果然是皇帝的女儿。她小脸蛋肉肉的,正瞪着大眼睛瞅他,看起来真的很可爱。
至于站在最右侧纱屏后的世家女孩们,则让沈休文感觉要重新定义大宁朝。
这还是封建的古代社会吗?女子能当官,能上大堂,实在是种很开明的举措。
沈休文心道,自己不会是穿越到现代人臆想的虚构型古代社会吧,这里难不成只是一本书?
然他身在其中,感受着自己的真实,也无法辨明这一切。
沈休文收回这瞬间的思绪,走到武官子弟那一列前。看了看众人,他一眼就发现那位还真换了衣服站在其中的少年小偷。他长得倒是很秀气,有点难辨雌雄。
两人的视线甫一接触,少年立刻神色大变,竟吓得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了后面人的脚上,闹出了一番小小的动静。
少年,你心理素质不过硬啊,难道是第一次做坏事?
沈休文心里一时哭笑不得,认出他是如今镇国公的嫡子俞峤,便不再理他,而是从容站在了这些武官后代自动为他让出的第一人位置上。
皇帝的目光朝此处缓缓扫了一眼,那俞峤连忙站稳不敢再动,衣内已是汗流浃背。
众人一道向皇帝行礼后,只听皇帝道:“再过几日便是处暑,热意渐消,卿等也该随朕回京了。”
接着他又看了看底下左右两边,温和道:“这一月来,你们这些少年人可有不负光阴,好好地学习?”
沈休文听着心中偷笑,这真有点像暑假结束,来个开学考啊。对他而言,可能是学霸做惯了,虽然不熟悉古代考题,却依然有一种惯性般的自信,对考试丝毫不怵。
殿内鸦雀无声。在清凉的空气中,顿时像夹杂了一丝紧张。
皇帝笑道:“国子之道,须通六艺。朕和大臣们商量了一下,就以此出三道题吧。”
他又道:“成绩出众者,朕自有奖赏。当然成绩不好的呢,也有惩罚。放弃全部考试者,明年朕就不带着出来玩了。”
底下的四皇子顿时啊了一声,见目光聚集,忙挺直了腰板,脆生生对皇帝道:“父皇,那我们可以选择只考一题吗?”
皇帝哈哈一笑道:“可以,凡是一题能得甲等成绩者,可以选择不考另外两题。”
原本充满期望的四皇子立刻苦了脸。他平常最好的成绩,也才是乙等,这次说不定又要被他父皇罚了。
其他文官子弟和世家女们都是学业优秀的人,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更多是能够在皇帝和众大臣面前展露才华的兴奋。
相对而言,几个武官嫡子尽管总体也是比较出色的,但都更偏科,比较注重武艺和兵法,对于其它课业,都有那么点底气不足。
有几个人看向沈休文,发现他并无一丝焦躁不安,倒是心里安慰许多。人家有名的二傻子都不惧,他们怕什么。就算沈休文变了许多,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胜过他们吧?只有有人注定垫底,他们可以放宽些心了。
上面皇帝说完,接着便由大总管宣布了考题内容和相应规则。
第一题是任选乐器奏一小节乐曲,由宫廷乐师观察其技艺水平,由大臣和皇帝评定其音乐境界,综合得出甲乙丙三等成绩。考试场地为澄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