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脸)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谢谢支持正版 落水那天, 原身跑去挑衅谢家三公子,还以为对方只是文弱书生,一点没把他放在眼里, 结果被对方随手一个过肩摔甩出。原身不甘心, 又扑了上去, 再被对方侧身闪过,一个手刀,再加一记脚踢就给击飞了出去。
当时李恕也在旁边,瞅准机会就踩推了原身一下, 害他在眼冒金星之际狼狈掉进了湖中。
李恕此时听后哼笑道:“惭愧, 我可不及你!”
他心中却微微有些吃惊, 怎么这素来冲动易怒的家伙今日如此反常,居然没扑过来打他,而是会暗讽了?他本想着,若是沈休文动了手, 彦卿定能替他再好好教训他一顿。
两人说话间, 身边又来了几个少年, 均是这次随同皇帝前来避暑的世家子弟。领头正是大宁相国的嫡幼子, 后宫贤妃的亲弟弟,大皇子的舅舅, 四大才子之首, 谢彦卿。
沈休文看到了他们, 不由打量了一番令原身大吃苦头的谢三公子。只见他身姿风雅, 面容俊秀, 望去如兰芳君子,神态温和,嘴角正抿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上他的目光,真是一点看不出来他武力的强悍。
“沈二公子,上次真是失礼了,”他真诚地道,“见君无恙,在下就放心了。”
在原身落水后,谢彦卿立刻就叫了家人下水将他救起,又向皇上奏明此事表示自责,除了送来珍贵药物和礼品,更是日日遣人来问候。直到沈休文坚决表示,他已经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谢家人才不再露面。
沈休文暗道,谢彦卿行事周全,他若是死揪不放,可真要被二皇子那伙人带到沟里去了。
说实在的,谢彦卿从头到尾并没有做过错的事,他把原身打飞了,那也是出于自我防卫。对于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年,沈休文内心是钦佩的,甚至想,若自己在现代认识谢彦卿这样的人,说不定会结交为好友。
就像现在,于他来说,这是第一次真正地接触到古代优秀少年的代表。他看过去后,发现对方还挺顺眼的。
“谢三公子有心了,我上次鲁莽冲撞了你,谢谢你宽宏大量,不计较我的过错。”沈休文也诚恳地道。
谢彦卿其实方才就发现今日的沈休文尽管衣袍皱乱,却有着与以前大为不一样的风采。他随意地站在那里,脊背挺直,目光清明沉静,神态平和,仿佛是峻岭上的青松,又似碧湖中的仙鹤,姿态自有一股风流自在。
这还是被京城人嘲笑的沈家二傻子吗?真不敢想象一个人在短短几日内会有这么大的改变,难道,以前的他一直都只是在伪装?
不。谢彦卿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次沈休文冲上来揍他,他那目光,那神情,绝对是一个愚钝直冒傻气的人的真切流露。
谢彦卿相信自己的判断,当时就心里明白沈休文不过是个被利用还不自知的笨蛋。他虽然不想参与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但由于自家姐姐和外甥的关系,是没办法完全置身事外的。对于大将军的儿子,他自然并不想结仇,所以尽管并不是他的错,他还是把责任揽了过来,并尽可能的善后。
只是,他也绝对没想过要和这位搞好关系,结交一二。本来嘛,他们各为文臣武将魁首的儿子,基本上能相遇点个头就可以了。否则,他的皇帝姐夫也不一定乐意看到啊。
但是,此刻,谢彦卿却对这位忽然脱胎换骨的沈休文产生了兴趣。一个人是如何才能改变得如此多呢?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一次落水,还有开窍的作用吗?
“沈二公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谢彦卿微笑道,“明日上午,我等打算在飞仙岩霞光亭小会,你若有闲暇,不妨过来一起坐坐。”
沈休文对他淡淡一笑道:“多谢谢兄相邀,在下才疏学浅,就不凑这个雅兴了。”
旁边李恕也讽笑道:“彦卿,咱们还是别为难沈二公子了。明日大家伙吟诗作画、弹琴吹箫,你让他干站着无聊吗?”
他话音一落,另几个少年都忍不住轻笑两声。
谢彦卿微微皱眉,扫了一眼众人,倒教他们不敢再出声了。李恕向来与他交好,见此也没有不给面子地继续奚落沈休文。
谢彦卿对沈休文抱着歉意道:“我冒昧称你一声贤弟。贤弟,千万别把这话放心上。我们也不过是赏赏风景,扯扯闲话罢了,你尽管来,我管你不无聊。我们几个若往日有什么误会,正好可以好好掰开来讲清。”
沈休文闻言微微一笑道:“谢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不巧,明日我有事在身,只能错过这次机会了。”
其实他心里倒是意动了,既想去看看究竟古代才子们的聚会,也不想在这些人面前犯怂。只是,他猛然想到自己明天还真有事。
明天,是原身的生日,也是原身母亲的忌日。
往年这一天,原身都是郁郁在家,不食荤,不饮酒、不作乐,为母亲设筵祭祀。这次,他也不会放下这份为人子对母亲的哀悼。他想起自己的妈妈,当年也是一度难产,最后是剖腹将他生下的。感谢医学的进步,让他不至于像原身那样从小失去母亲,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如今他也算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家。
沈休文想到此处,心中难受,又平静地对谢彦卿道:“谢兄,我先走一步,你们随意。”
李恕在旁冷笑一声,道:“有些人真当自己是大爷了,谁管你来不来,走不走的!”
“李恕!”谢彦卿忙呵了一声。
沈休文的目光落在李恕眼睛上,定了一瞬又移开,冷肃着脸,从他们中间走过,施然离去。
小厮沈川忙跟上前去,看着眼前的身影,只觉自己的主人不同寻常,再无傻气,倒有一种让人不敢冒犯的威严。他平日一直全天候跟在沈休文身边,自然不会觉得这不是他的公子本人,只是想着公子好像因祸得福,脑子开始灵光了,人也变得厉害了。
他暗道,真是老天爷保佑!今后他跟着公子大概不用常常觉得憋屈了。
“彦卿,这沈休文好像有点邪乎啊……”李恕微微抖了一下,对谢彦卿嘀咕道。
方才那刹那间,沈休文的眼神竟有如实质,如利刃一般直捅他的心,令他感受到一股凌然的杀气,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僵住了。等他缓过神来,还有一种后怕的感觉。此时,他的后脑勺密发下都是冷汗。
谢彦卿望着沈休文远去的方向,目光微凝道:“此子不可小觑矣。”
只听嗖一声,一箭如流星射出,正中靶心。
“好!”皇帝一击掌道,“谢相有此佳儿,文武双全,实在可喜可贺。”
谢相国忙微微躬身,谦虚道:“皇上过奖了。”
谢彦卿又连发三箭,箭箭直中前一箭的所在,四箭过后,竟将圆靶贯穿,射出个大洞来。内侍忙又换了新靶。谢彦卿随后也是发挥稳定,虽没有前四箭的惊艳,却也都是中了靶心,成绩十分出色。
不少人轻声感叹:“有彦卿专美于前,这可苦了我们了。”要是成绩太差,可就丢人了。
沈休文也很是佩服谢彦卿。这家伙真是厉害,妥妥一枚古代学神啊,文才武艺都够过硬的。他若是不当书生才子了,去投笔从戎怕也能成为个出色的儒将。
他身旁的罗朋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小声说话的二皇子和镇国公世子,目光阴沉沉的。他方才想要过去追随在旁,竟被那俞峤赶开,而二皇子也没说什么。他任劳任怨地替二皇子做事,再怎么样也抵不过人家有血脉联系,是二皇子的亲表弟。他心怀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家里悄悄上了二皇子这艘船,他要是想下来,可不是容易的事。再想想他的射艺其实也很出众,并不是做不到像谢彦卿那样的程度,可他总是差些运气,每每成为别人的映衬。
他收回目光,扫了眼沈休文,想到他若得三个甲等就能获男爵之位,他的心就全是嫉妒之火。
谢彦卿之后,男女组轮流射箭和射弹丸,间或有得甲等,其余皆是乙等,并无一人没有成绩。很快轮到罗朋,他十箭同样命中靶心,倒教沈休文正眼看了他一下。
“沈二,你觉得你能射中几箭?”罗朋正好注意到,便靠近他,又低声嘲笑道,“十箭全中,对你而言绝对是小意思吧。”
沈休文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品行差劲的嘴贱少年。
那边女子又出一个甲等成绩,原来是镇国公的嫡长女俞云,也是俞峤的亲姐姐。
沈休文稍稍观察了下那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心道这女孩气质倒是不一般,看着挺有英气,动作也是利落干净,与他弟弟有天壤之别。
午间杨和鸣谈起众人,也可惜过她一句,这位俞云性子肖似其祖父,若身为男子,必能继承俞战神的衣钵。
然而,虽然大宁对女子颇为开明,甚至允许中晚年后入仕做官,但继承家业这种事依然是不可以的。女子生来只是家中过客,早晚都是别人家的。
所以,就算俞峤各方面并不如他姐姐,他也是俞家唯一的宝。就连同样身为女子的俞德妃,也只将侄子看重,并不太喜欢性格偏向刚硬的侄女。
俞云结束了考试,接下来就轮到沈休文了。因着之前在乐艺上出过风头,无论是皇帝和大臣们,还是少男少女们都对他更为关注了。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他,将他一举一动都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