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脸)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谢谢支持正版 因为他父母工作的关系, 他小时候经常看不到他们的人影, 都是和爷爷一起生活的。他爷爷向来不惯着他,对他各方面要求都十分严格。别人家孩子在玩捉迷藏的时候, 他在背古文练书法;别人家孩子在网上游戏的时候,他被扔到了连队锻炼身体;别人家孩子在换女朋友的时候,他在学习各种外语……
曾有一度,年少的他异想天开,想他爷爷不会是想把他训练成特工吧?似乎很酷啊。不过后来,他才知道那只是他爷爷怕他闲着不学好……
他爷爷从来不像别家的爷爷那样慈祥和蔼, 那张还算蛮帅的老人脸上总是神情凝重。他一生气、一发怒, 能把人四五十岁的大校给训哭。他见识过一回后, 很明智地表示自己是个乖宝宝, 爷爷说啥他干啥,保证认真完成任务, 倒把他爷爷逗笑了一回。
后来他爷爷因病去世了,他的父母也能腾出空来陪伴他了。他们把曾经自感亏欠他的关怀, 源源不断地大放送给他,搞得已经是高中生的他经常感觉自己像才上幼儿园。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意, 他确实无比深刻清晰地接收到了。
他们总是以他为傲,觉得有个非常出色的儿子。其实,他也一直以他们为傲,觉得自己的爸爸妈妈很棒。
爸爸妈妈, 我真的很想你们。
他安慰过自己, 告诉自己, 就当自己接了个秘密任务,或者去国外念书了,联络不到他们也是正常。但是,任务终有结束的时候,到了国外也有回来的时候,更不用说,平常还可以随便通讯和视频。
来了大宁,他还有机会回去吗?
原身他到底有没有和他一样穿越呢?
沈休文的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在想起原身母亲忌日的事后,又激起了无数波澜。男儿自当坚强,他能控制住眼泪不往外流,却无法把伤痛立刻封口结疤。
也不知现在,父母他们是什么情况。
原身,你可一定要像我一样还活着呀!
如此,他们才有希望,才有可能回到原来的位置。
“二公子,您回来了,我这就让人备水去!”大管家沈山,也是沈川的爹,出门迎接道。
沈休文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回了沈家的别院。此处雕砌精美、布置奢华的林间三进式四合院,原名盘云居,后被沈休同改叫依山楼,是皇帝当年的赏赐,也是附近一圈权贵住宅中最为靠近明水行宫的三座别院之一。
“麻烦你了。”沈休文点点头,回到自己屋中。
“公子,您快换了这身湿衣吧!”沈川双手捧着干净的里衣上前道。
沈休文接过衣服,又下意识要道谢,不过刚张开嘴,马上想起了沈川前几次听到他无意中这样说后整个人惊恐的模样,于是又把谢字咽了回去。
这种思想上文化上的差异,才是他穿来后最感到苦恼的地方。大宁的风俗与他已然形成的三观不合啊。要他当个安享底下人动不动下跪式服务的大少爷,真是件比较折磨人的事。
虽然他有原身的记忆,可是那更像是一部可以随时搜索阅览相关细节内容的少年成长影像。他总归还是他,是一个在科技文明时代成长起来的大学生。他也不是具有精湛演技的艺术家,能把一个有点缺爱、有点中二的古代贵族少年演绎得活灵活现。
穿越至今,他露出的破绽许许多多了。但是,这种换魂的事大概是正常人都想不到会有,所以他尽管和往常有不少不同的举动,但还是被自动合理化了。因为落水性情大变什么的,大家基本都是相信的。
沈休文要做的,便是改变得谨慎些,既让自己不失去自我,也不能被人视为妖魔。他自然不会傻乎乎地非要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中提倡人人平等。他自己作死不要紧,若因此把原身一家子都害了,那就太对不起了。
他必须活下去,尽量活得好些。这是人的本能,也是他对原身的责任。
沈休文接过衣服,摆手不让他帮忙,自己换好。知道他最近容易饿,管家已经让人先行送来了一些可口清爽的小菜,让他佐着高粱泡饭,填填肚子。
等沈休文用完,又自个沐浴更衣,打算小睡片刻时,行宫里皇帝却派了内侍来,召他面见。
沈山一脸忧心,脸上写着,二公子是又闯什么祸了?
沈休文抓了把自己可怕的及腰长发,无奈道:“管家你别担心,大概是因为我之前救了宫里的人,才来找我的。”
他又有些苦恼地对沈川道:“快帮我梳个头发!”如果可以,他真想自己理个短发。但是完全不行啊,除非他能去出家,他只能维持这副样子。上次他只是拿剪子比划了一下,就把所有伺候在旁的人吓得半死。
沈川立刻上前给他束发,也对他爹道:“爹,公子不会有事的。”他虽然不知道公子救人的事,但是他莫名很有信心,觉得现在的公子就算是应对皇上,肯定也没有问题的。
沈山瞪了他儿子一眼,对沈休文道:“这救人又是怎么回事啊?您给老奴讲讲吧。”
沈休文便将上午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又道:“我想那小女孩该是宫里的人。”
沈山又问了下小女孩的大概容貌年龄,沉吟了下道:“二公子,那十有八九大概是大公主。”
不提长相,只从年龄推测。虽然宫中二公主同大公主同岁,两人只差了五个月,但二公主身边有如今得盛宠的德妃娘娘,肯定不能只带着两个蠢笨的小内侍跑去白云湖划舟。大公主身为皇上的嫡长女,却幼失其母,近年来也越发不被她父皇重视。而且,听说大公主身边年长的侍从陆续出事,她本人行事没有了章法,是很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沈山干脆又对他大体讲解了一番后宫之事。
沈休文默默听完,心中想起小女孩眼中浓浓的哀伤,瞬间脑补了一部宫廷剧,不由悯意大生。
看来那也是个苦命的娃呀。
众人也不知说他射艺高超好,还是赞他运气好好。
端木福用手指戳了戳她父皇的背。
端木镕暼了自己大女儿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道:“福儿,就算别人都已经明白,但他自己不说,还想勉强坚持,那是他犯傻,你为他着急又有何用。”
端木福微鼓起脸颊,紧着眉头,一时无法反驳她父皇说的不对。
她看向沈休文,却正好见他也将目光移了过来,她心中一喜,暗道,她喜欢上的人才没那么笨呢。
可是,沈休文接下来的举动却叫她有点意外。
他只是和她父皇对视了一眼,却又什么都没说。他还瞧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和善的笑意。等他回转头,环顾四周时,他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浑身忽然透出一股明显的傲气。
沈休文盯了一眼罗朋,随后又取了一支箭,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弓。
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想,他这也太托大了。
罗朋和李恕等人则在暗笑,这下子,沈二就算不想出丑,也要闹个笑话。
杨和鸣和谢彦卿倒是都若有所思,继续看着沈休文的动作。
沈休文并没有急于立刻撒放长箭,而是回想了下刚才射第一箭的感觉。他仔细望向箭靶,又闭上眼睛迅速计算了一番拉力、方向、角度等。
他尽管内里脑速飞转,但面上却是一派气定神闲,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这位恐怕是真有一手硬本事。
果然,沈休文如行云流水般,将剩下的九箭不紧不慢地一一射出,最后都射中了箭靶。虽然好像都不在靶心上,但用一把有问题的弓射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是不错了。
待到内侍将箭靶送过来给皇帝和大臣们审看,大家更惊讶地发现,沈休文的十箭竟是射出了一个字——“中”。而且,更让人赞叹的是,他每一支箭之间的间距都十分均等,像是尺子量过似的。
这需要何等的眼力,何等的射艺功底!虽不在靶心,却比在靶心更难,更为出奇!
这沈休文也是绝了!他刚在乐艺考上露了锋芒,又在射艺上几乎压倒了先前表现最出色的谢彦卿。
皇帝看过箭靶后,忍不住问道:“沈休文,你的弓没有问题吗?”
沈休文看了下手中的弓,笑了笑,声音和缓道:“回禀皇上,此弓掉了个垫片,中心略有失准。我本想换用备用弓的,只是想到此时若不是在考场,而是在战场上,说不定就没有备用的可换,也不一定能有时间来修理,如果那样,我难道就放弃射敌了吗?答案是,否。所以,我选择了继续用这把坏掉的弓,想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
皇帝听了眼睛一亮,大笑道:“真不愧为我大宁上柱国的儿子,能有此忧思,将来必定能似你父亲一般,也成为保家卫国的好男儿!你这能力,检验得好,朕认可了!”
沈休文微笑应道:“多谢皇上!”
皇帝高兴,直接赏赐了他一把御制新弓。
沈休文一时风头无两,只是他自己很稳得住,又收敛了之前的那份傲气,无形中倒收获了不少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