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希臣晒笑,他若为帝王自然也是这种想法,权利这种东西还是实实在在的握在手中为好。
“兄长,你笑什么啊?我可是认真的,你可有看上的女子?”
“自是有的。”
冯希臣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越过窗柩看着窗外的绿意,目光淡然,怎么看都不是心中有人的模样。
“谁啊?兄长你说来我听听。”
“柳家嫡女柳嫣,可曾听过。”
“听过的,柳嫣是宛清闺中好友,他父亲是否曾是兄长上司?”
“嗯。”
冯希臣眉眼微敛,“入仕之初曾得过柳大人稍许指点。”
屏风后
南安不屑冷笑,原是心中有人了啊!难怪未将南烟放在心上。只是他即便真曾有意南烟,因着孟养,南烟也是恨透了冯希臣的。
那些年在南府,南烟与孟养之前的情谊,南安可是瞧的清清楚楚。
冯希臣耳目轻灵,自是听见了南安的冷笑。他目露不悦,加之冯希白起了好奇心一直追问他柳嫣的事,他心中不耐,直接甩了脸色将冯希白赶走。
冯希白走后,南安从屏风后出了来,她看着冯希白离去的身影,轻嗤了一声,道:“你这弟弟可真不如你,相貌差你这般多便也罢了,怎的情智如此差,竟被俞宛清拿捏在手中。”
南安与俞宛清年岁相当,两人虽非好友但也时常见面,她是知晓俞宛清性子的。
这些年,因着周承毅喜欢南安,敢来招惹她的男子不多,但即便没有周承毅,南安也是不屑多看那些青年的。
她连周承毅都看不上,晃论那些初入仕的青年。俞宛清不同,她像是一只花蝴蝶,喜欢人围着她转。
冯希臣语气淡漠,“你如今竟还有闲暇理会他人之事,想是未曾有多担心,不若离了冯宅如何?”
冯希臣此言并未过心,他不曾有放南安离去的想法。
周承毅之事于他有利,但这事他暂时不准备让更多的人知晓,若放南安离去,指不定被其它人得知这消息。
而南安虽曾抛出诱饵,道当年南烟死因乃人为,以此要挟他。只如今南家为周承毅废子,这些人再不久都会死,即便南安不明说当年是谁害死的南烟也没太大区别。
南安如今对冯希臣而言再无利用价值,若要封口,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将她杀了,毁尸灭迹。
这般想着,冯希臣将目光落在南安身上,心中有些遗憾,这女子一点也不像她姐姐。
南安这些日子一直担惊受怕,冯希臣心思太深,她拿捏不住,加之得了南烟消息,她一心想去寻南烟,因此顺势道:“如今长安城不在戒严,南安多谢冯大人相护,不若就此离去。”
“离开?”
冯希臣起身缓缓朝南安走去,“你以为凭你能顺利离开长安城。”
周承毅的人仍在暗中追查南安,凭她的能力是走不出长安城的,届时被抓,她这人必定会毫不留情的将收留过她的冯希臣捅出去。
“南安。”
冯希臣负手于后,安静的看着女子的眉眼,试图从中窥得半分南烟的影子,“看在你是南烟妹妹的份上,我留你全尸如何?”
……
南烟一直蹲在巷道口把风,时间久了,身后青年的求饶声逐渐微弱,南烟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她心虚,生怕有人听得声音闯了过来。
八年前,她也曾伙同孟养去揍了拆穿她女子身份的人。但那时两人可是携了黑布口袋,选了一夜深人静时动手,何曾如周时生这般青天白日将人拖进巷道就开始痛揍的。
人比人气死人!
有怂的,自是有那胆大的!
南烟开始回忆,最开始是怎么回事呢?好像是那青年对她动手动脚?不,动手的契机似乎是那人推挤了周时生一下?
那时两人并肩走在街上,这人贴了过来,见南烟不怎么理会自己,便去挤一旁的周时生,想让他挪挪位置。
周时生在酒馆俞宛清出现时便一言不发,一副沉默寡言,木讷好欺的模样。哪知这人将将碰了他胳膊,就被他拎着衣领像拎鸡仔似的拖进了巷道。
青年求饶不得,终是被揍晕了过去,周时生神色淡漠的理了理袖口、衣领,回转身走到南烟身旁,“别看了,走吧。”
他方才打的那般凶,如今却是一副温和平淡的模样。
南烟越过他朝那人看去,周时生却一把扯着她手腕拖着她朝外走。南烟急了,问道:“你把他给打死啦?”
“没有。”
“那你可有将他打残,会不会落下什么医不好的病根?”
南烟忧心发问,她这回长安城不过一月,好不容易得了俞沉义女的身份,可不能因着周时生而得罪什么人啊!
这人是朝官之子,届时清醒后报复,只会找到南菸头上,毕竟周时生那张脸可是假的。
南烟愁的不行,见周时生死死抿着嘴唇不发话,心中生了怒意,她停下步子,甩脱他的手,急道:“我问你呢?那人伤势如何?”
“你担心他?”
周时生语气微冷,“不是说不喜欢年纪小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