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道:“日后,你会想我的。”
一句如此臭屁的话却被他说的深情款款。
南烟:“……”
忍了半响,南烟嫌弃的抽回手去,提醒道:“周时生,你是干大事的人,别…别总是这样腻歪!”
“我知道。”
周时生再次用那种毫无情绪起伏的话语道:“我知道你想让我早日当上皇帝,推翻父皇,然后收拾冯希臣。”
这………
其实放在民间,这也不过是儿子长大后叛逆了,和老父亲对着干,准备和兄弟争家产罢了,只是这事放在皇室,难免……有些不同。
南烟被他这一说弄的心虚、尴尬,仿若她此前用心剖析心中起的那丝爱恋是在故意作假似的。
“你…也别这么说。”
南烟谦虚道:“这同我其实干系也没那般大。”
“嗯。”周时生却也实诚,“即使没有你,我也是要争一争的。”
只是如今有了南烟,他行事要愈发稳妥,也要逐步加快进度。不然总被他父皇压着,日子必定不好过。
民间有婆媳关系一说,而对如今的皇室而言,却是有公媳关系这一说。
不知那日王钰秀说了什么,他父皇待他虽态度好转,似乎对冤枉怀疑他有那么一丝歉意,待南烟的态度却大为转变,几次提及南烟身世。且前几日,他打探到他父皇着皇祖母替他挑选了几名侧妃及妾室,若是来的及,在成婚之日,一道送入干西五所。
这事,周时生未告知南烟。
“南烟,你说说,那日你去见王钰秀与她说了什么?”
因着近来天子待南烟态度转变之大,周时生心中起疑,于是前来询问一番。
第95章
南烟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周时生,她磕着瓜子,总结道:“想来我那话应当把王钰秀给气着了。”
既是气着了,那她心中必定恼怒冯希臣,不仅如此,待南烟应当也是恼恨透顶罢!
南烟嘆了口气,道:“她是真的爱冯希臣。”
周时生没什么表情,平淡道:“你去见她的翌日,父皇曾与她单独谈过,之后我身上嫌疑洗清,但父皇待你的态度却不甚好。”
他迟疑片刻,终究未告知太后替他择选侧妃、妾室的事情。
南烟对此倒是有所预料,她曲指叩动着桌面,道:“王钰秀不喜我,她那日与天子谈话时必定暗中讲了我许多怀话,临死也要拉我一把的。”
话落,她挑眉看着周时生,怂恿道:“再有不久我嫁你,那你可得护着我啊,你说,天子何时下台?”
此话简直大逆不道!
周时生却是宠溺的看着南烟,摇摇头,直白道:“估计还得再等几年,但我会护你无事的。”
南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我方才是说笑呢。”
周时生未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南烟,看着她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良久,他忽然笑了一下,道:“说来,我们认识已经十年了。”
十年,不长不短,以后他们还会有很多个十年罢,南烟这般想着,然后悄咪咪瞅了眼周时生。
只是方一对上这人视线,他那脑子却不知是怎么长的,会错了意,脸上带着笑意,上前一把抱住南烟便开始细细亲吻起来。
只是看了一眼,不至于这般罢!
之后几日,风平浪静,再无事发生,南烟时常待在相府,偶尔天气好时会出门遛狗。
席秀并不陪同,她近来朝俞宗衍那处跑的越发频繁,只夜间方能看见她人。
南烟想在入宫前同席秀聊上一聊,商讨一下她日后的去处,是入宫还是待在俞宗衍身边,亦或是在长安城安家同刘伯、景儿、癞子等人在一处互相照应着。
一日,在试过嫁衣后,南烟坐在窗前休息,想等夜间席秀回来就寝时抓住她问问她的想法,哪知夜色未至,席秀却是哭哭啼啼的回来了。
她一把将南烟厢房推开,风似的朝南烟扑了过来,一把将南烟抱住,将头埋在她胸前,哭的稀里哗啦的,脸上全是泪珠子。
“南烟……”她抽抽搭搭道,“我……我…”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哭一声,说一个字,“我…我失恋了!”
门外,许久不见的俞宛清透过门扉朝里看了一眼,随即哼了一声,道:“你什么失恋啊,我兄长本便未看上你,你这顶多是单相思失败。”
俞宛清刁蛮机灵,说起话来直戳席秀心窝子!
席秀听着这句话,哭的是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南烟无措的抱着席秀,忙朝门外的俞宛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我不说清了吗,我兄长没看上她。”
俞宛清甩着手上的秀帕,眉头微挑,不满道:“兄长不善此事,我见她总是赖在兄长身边,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趁两人都在时,直接问我兄长可有意席秀。”
“你猜怎么着?”
俞宛清说到此处似乎觉得格外有趣,她伶伶俐俐道:“我兄长快被这话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