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白任由他摸着自己的脉,脸色苍白的摇头,缓缓吸一口气,平静的吐息,“我记得我说过,我没病,李大夫可知有句话,医者不自医……我是来给你看病的。”
李长秋像是冷不防被人一拳打懵了一样,蓦然僵住了。
“小兄弟说这话什么意思?”
幼白垂下目光,落在地上歪倒的空茶杯上,青瓷纹白底茶杯,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喉咙一哽,声音受堵似的发不顺畅,慢慢的溢出,“你想迷晕我,又是什么意思呢。”
李长秋松开他的手腕,看着他笑了笑,“你果然知道。”
“你是指我知道你在茶水里下药,还是,我知道你才是凶手。”幼白也笑了,有点冷嘲的笑容,“你下药想试探我,如果我喝下去了,你反而会放过我。”
“你很聪明,也很勇敢。”李长秋挺直了一直微微弓着的背,他看着上了年纪,身体却十分硬朗,走路落地无声,他皱了皱眉,看着一脸无惧而淡定的幼白,似想着什么,“你这样子倒像是我另一个故人……只可惜,你没机会见他了。”
他深深的看了眼幼白,重重的叹息一声,同时飞快的抽出藏在袖内的短刀,近距离的突袭来的格外的迅速。
幼白目光变得有些冷,侧头避开,锋利的刀刃贴着他耳朵刺过去,几根翘起的碎发被横切而断。
一击不中,李长秋并未太惊讶,紧接着又快又狠的再刺向幼白,他现在只想尽快了结了幼白。
体力本就不济幼白只后退了一步,李长秋追砍过来的刀却在离他胸口几寸的位置硬生生的停住了。
“……”李长秋瞪大了眼睛。
利刃深深的刺进了幼白的手掌,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溅到李长秋的脸上。
“你!”
李长秋不可置信看着幼白的脸,根本没想到他会用手握住刀,而幼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没有一点儿表情,好似不觉得痛。
而幼白等的就是他被自己镇住的一惊一愣,他用力一拽,染满鲜血的刀子轻易的被他反夺了,没受伤的左手像是从刀鞘里拔刀一样从右手掌心拔出短刀,抵在李长秋心口,慢慢道,“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你想的是怎么尽快杀了我灭口,而我想的是怎么能活命,所以,我能你比狠。”
安宁带着唐宕等人和得到信儿从城外赶回来的庞仲子正好看到这一幕。
看着手持短刀,满手是血的幼白,庞仲子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幼白十分淡定地开口:“我想自残,他非要拦着我。”
“……”众人。
鬼才信他的话,衙差齐上将被幼白制住的李长秋拿下了,而走近的安宁双眼紧紧的盯着幼白,此刻他的神色没一点儿忍痛的痕迹,而他的手是流满了血顺着五指向下滴落。
她笔直的朝幼白走去,周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冷怒气息,幼白看着她,不禁后退两步,却被安宁一伸手拎住了衣领拽近,“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幼白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是路、路过。”
“……”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