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仲南是第一个站起来的,李长秋没动,夏奴似没听见连眼皮都没翻一下,其他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响,最后才一起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本官亲审的案子结案封卷后再无可能翻案,你们都想明白了,”安宁清冷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此刻跪下去当你们有认罪伏法的觉悟,可轻判罪过,若等本官审出罪来就没有从轻发落的可能。”
那三个人立马又扑通扑通全跪下了。
“大、大人,草民们都是清白的啊!”
安宁声音冷厉,“那你们跪着干什么,当本官说话是儿戏吗?”
“草民不敢!不敢!”
看着三个人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站到一边儿,安宁又等了片刻,再没人站起来了。
安宁目光落在跪着的李长秋身上,“春生堂坐堂大夫李长秋,你自觉所犯何罪?”
一直没声响的李长秋重重的咳起来,“咳,咳咳!草民有罪,三日前在南街小酒坊与郡衙新任师爷发生争执,草民竟不认得他身份,还误伤了他,草民认罪……”
安宁静静听他说完,眉心微沉,“就这些?”
李长秋边咳便连连点头,“就这些……咳咳。”
“李长秋,你可想清楚了再说……妄图脱罪,胡乱构陷官府之人,等同藐视公堂与欺瞒朝廷命官之罪。”
李长秋身子僵了一下,“草民不敢。”
“黔城医药世家李家庶子李寒草,二十年前因误诊黔城县令,致其病故,被李家家主李贞下令除名家谱,净身出户,丧心病狂毒害李贞后逃出黔城……”安宁神色沉凝,缓缓地道,“落户盘根在丰都郡,身系人命二十年,你可安生?”
众人都听愣了,看向李长秋,这人……怎么会是那种杀人魔?
李长秋额上冷汗微沁,脸色黑沉,“大人,草民不知道大人说什么……”
安宁挑眉冷嘲,“不知道?你杀害李贞的事,有目击证人就在后堂等着与你对峙,你以为二十年前李贞八岁幼女认不出你?”
李长秋脸色又是煞白,“竟是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宁扯了一抹冷笑,“至于两个月前杀害丰都郡农户徐伟……”
“杀徐伟的是我。“夏奴突然开口抢话,艰难的喘着气,看向安宁。
她眼里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语气很坚定的,在认罪,“那天,是我约他去的春生堂,也是我亲手给他下的毒。”
“本官何曾告诉你,徐伟是被毒死的?”安宁冷然的看她,语气不乏嘲讽,“你还不够格成为凶手,徐伟被发现时因身体皮肤大部分被水泡烂,仵作验尸以内府被毒蚀为据而断定他中毒而亡。”
“夏奴,你可想再见徐伟一面?”安宁瞅了眼没有反应的李长秋,面色更沉。
夏奴慢慢的摇了摇头,似犹疑,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我、我不想见他……”
“来人,带徐伟!”安宁根本不是征求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