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话还没说完,那丫鬟便瞭然地笑了笑,道:“姑爷您先直走,再往右就是了。”
宋天敬看一眼方向,随口道了声“谢谢啊。”待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的时候,那丫鬟已经走出几步了,他腿脚不便,没能追上去。
姑爷?什么姑爷?莫名其妙。
宋天敬随即将疑问抛之脑后,还是找叶横前辈比较要紧。
他顺着丫鬟指的路一步一步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右拐的岔路,那条路上正蹲着一个蓝衣姑娘,在摆弄院墙边的花花草草。
“姑娘!”宋天敬礼貌地唤道。
那女子循声望过来,又向自己身后望了一圈,朝宋天敬道:“你叫我?”
废话,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不叫你叫谁?
宋天敬依旧礼貌地笑笑:“是。”
那女子听罢拍拍手掌上的土屑,起身朝他走来,没好气道:“找我干嘛?”
那女子表情不善,宋天敬搞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但面上还是恭敬地问道:“请问,叶横前辈在这里吗?”
“找我爷爷?你找我爷爷干嘛?”蓝衣姑娘叉腰停在了他面前。
爷爷?宋天敬愣了一下。
叶横无儿无女,膝下仅一个侄子,这个侄子又只叶芝兰一个女儿。叶芝兰他是见过的,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孙女了呢?
宋天敬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番,越看越觉得眼熟。等等,这个叉腰的动作似乎在哪里见过?
对了!
宋天敬脑内灵光乍现,当年在寒冬腊月里一脚把他踹进冰湖的叶芝兰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你……你是叶芝兰?”宋天敬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这个清瘦玲珑的蓝衣女子,哪还有一点小时候虎背熊腰的样子。
“怎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见了我还吓得发抖呢?”叶芝兰抱胸挑眉道。
眼前的女子云髻半拢,发间一两点珠花,烟眉隽秀,双目含光,肤白通透,唇上血色浅浅,颇有一种病中美人之感。
神态还是一样的神态,动作还是一样的动作,小时候的叶芝兰做起来他只觉得他分分钟就要被暴打,现在的叶芝兰做起来他竟不觉得恐怖,还意外的,有一点点俏皮?他不会是脑子也跟着腿一起残了吧?
叶芝兰见他半天不回应,脸上表情百转千回,一脚踢到他勾起的那只腿上,疼得宋天敬嗷嗷直叫。
是是是!他真的是脑子一起坏掉了,竟然妄想叶芝兰这个女霸王会跟着她的外表一起改变。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叶芝兰,你竟然踢我伤腿,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宋天敬痛得差点瘫在拐杖上。
叶芝兰轻哼一声,“踢你就是为了让你疼,当然找最疼的地方踢了。”说罢,眼眸在他腰下流转,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该感谢我,还脚下留情了呢。”
宋天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顿时恼羞成怒,“你你你,恶毒!”
叶芝兰倒是不以为意,“切,又不是没踢过”
“啊!流氓啊你啊!”
宋天敬真是想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叶芝兰这种女人,人前装作小白花,人后肆意欺凌他。最可怕的是,他爹竟然还想让他娶她,这是要他死啊!
“别废话了,你找我爷爷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宋天敬回呛道。
“呵”叶芝兰轻蔑地笑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想找我爷爷给你那个芙香宫的朋友说情嘛。我劝你啊,死了这条心吧,你朋友现在瓜田李下,谁也救不了她。”
这个叶芝兰怎么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从小到大,他想什么她都知道?
“不过……”
“不过什么?”宋天敬忙道。
“若是你能查出真相,或许能救她一命。”
真相?宋天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喜道:“你说真相?你也觉得眼前的情况不是真相吧?你也相信谈歌没有杀人?”
“谈不上相信,只是这整件事情疑点重重,不该如此轻易定论罢了。”
“那,那你赶快找叶前辈说说啊,让他劝许庄主把通缉令撤回来。谈歌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件事情就永远也查不清了。”宋天敬一瘸一拐向前走了两步。
叶芝兰看他行走困难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那两个朋友的都是高手,一个内力深厚,一个武功诡异,一时半会儿吃不了什么亏的。”
说起武功诡异,程松雪也跟他提过,谈歌当时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剎那间他们就半点动弹不得,连内力都催发不动。
“话说你们一路同行,可曾听她提起过这种武功?”叶芝兰问道。
“这一路走来,谈歌从不曾与人交手,我还是前几天才知道原来她武功这么好的。”宋天敬轻嘆道。
见他失落,叶芝兰故意扬声道:“也是啊,若是连你这只呆头鹅都知道,那还叫什么神秘武功啊!”
宋天敬果然一下子转了注意力,怒道:“我要是呆头鹅,你就是母老虎,吊眼白睛,最凶残的那种!”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