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小沁楼中唯有燕七娘依旧面不改色。
“昨天你摔了我孙女一跤,今天你跪下来磕头认个错,我便大发慈悲放了你们,否则……”
“否则如何?拆了我这小沁楼吗?”燕七娘轻笑,“你们剑心门,有这个本事吗?”
剑心门和无方园,在江湖人眼里,一个是好好少年长着长着长歪了,另一个则是一出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剑心门百年根基,家大业大,但势力都在北方,不好调度。无方园后起之秀,势力遍布,却无声名鹊起之人,所以他们两个掐起来,还真不好说输赢。
谈歌他们出来的时候,小沁楼门口乌泱泱一大片全是人头。她本来是想来围观一下打群架的,谁知刚探出头就被人群中的武林人士认了出来。
“快看!是江湖令上的那个魔教妖女!”
这国民认知度,比她在丘慈当郡主的时候都大呢!
话音未落,就有几个武林人士连热闹都不看了,急吼吼的要来送人头。谈歌连手都没抬一下,徐叔夜的掌风就已经把那几个人给震飞了。
杀了几只鸡,剩下的猴也不敢动了,纷纷看向剑心门,希望宗书行能够主持武林正义。就在大家满怀期待的时候,宗书行一拍大腿,“误会啊误会啊!真是大水沖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说着还一把把徐叔夜给抱住了。
众人:“???”
就连白婉婉也傻眼了,“外公?你干什么呢?”
宗书行不理她,朝门口的群众们挥挥手道:“散了吧,散了吧,都是误会!”剑心门的人一听门主发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开始轰人了。
“我这孙女平日里骄纵惯了,缺乏管教,我在这里给大家陪个不是!”宗书行按着白婉婉的头朝小沁楼的众人道,白婉婉挣扎着想要骂人,被宗书行强行捂住了嘴。“那个,我能跟这位少侠单独聊一会儿吗?”
不仅是谈歌和小沁楼的众人,就连徐叔夜本人也很莫名其妙。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宗书行喜滋滋地跟徐叔夜一起并肩走出来。白婉婉很气,当下就冲过去指着徐叔夜道:“外公,昨天就是他害我被那帮捕快抓起来的,你怎么不帮我揍他呀!”
宗书行一记爆栗敲到白婉婉头上,“什么我啊他的!怎么跟你小爷爷说话呢!臭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小爷爷?
众人再次:“???”
“快点,跪下来,给你小爷爷磕个头!”
还要她磕头?!
白婉婉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要不然就是她外公脑子出问题了!
谈歌也很懵逼,小碎步移过去扯扯徐叔夜的袖子道:“什么情况?”
徐叔夜也不避讳,“我师兄。”
师兄?
一个二十,一个六十,这兄得有点大吧?
在场的人中只有谈歌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也是,君不顾都快八十了,上面的几个徒弟也该有这么大年纪了。
剑心门那一帮人直接在小沁楼住下以后谈歌才知道,原来宗书行被逐出师门的原因就是他剑心门的身份。宗书行原是剑心门宗室子弟,当年剑心门老门主暴毙于寒山派后,剑心门派系倾轧,还在襁褓中的宗书行被父母拼死护下,由一老僕抚养。流落在外的宗书行从小就立誓要终有一天要重回剑心门,机缘巧合之下,宗书行遇到了当年已经名满天下的君不顾,君不顾见他根骨不错又好学上进便收他作了弟子。后来宗书行长成,欲为双亲报仇的他像君不顾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带艺拜师是武林中人的大忌,虽说宗书行当年并未习剑心门的招式,但他剑心门宗室的身份始终不便,君不顾盛怒之下将他逐出师门,并令他发誓复仇之后不得使用寒山派的武功。宗书行做到了,但是他后来钻了个空子,把一些招式改良了一下教给了白婉婉,这才有了与燕七娘过招时那招威力大减的“饮荷”。
除了小沁楼,同在一个城中的宋府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小兔崽子,你再给我说一遍?!”此时的宋家,宋云澜正扬起手中的戒尺,指着地上的宋天敬高声骂道。
“我不喜欢叶芝兰,叶芝兰也不喜欢我,没有感情的婚姻是枷锁,是坟墓!所以我不会娶她,哪怕被赶出家门,我也不会娶她!”宋天敬跌在地上,掷地有声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叶芝兰说的没错,既然生在了这样的家庭里,就要担起家庭的责任,但承担责任的方式有很多种,如果因此而抛弃了立场,抛弃了初心,将两个人都拖入泥沼之中,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吕崇武和韩秀秀的前车之鑑犹在,便是被家族除名,他也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重现!
“你看你是找死!”
宋云澜还欲再打,被宋家主母抱着手臂拦下,宋天喻和妻子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宋天敬。
“父亲正在气头上,你又何苦非跟自己过不去?听大哥的,服个软,给父亲道个歉!”宋天喻在宋天敬耳边道。
“是啊小叔,母亲身体不好,这么闹着万一旧疾复发……”大嫂江藜也跟着劝道。
宋天敬顾念着母亲的身体,也不再说其他话来激宋云澜,在兄嫂的搀扶下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