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在外面有很多红颜知己,作为她的太太,她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一切。
可他为什么这样说?
顾时涵鼓起勇气,缓缓上前,抱着他的手臂,“我不在意那些,只要你心里有一点点我的位置,我就会好好做你的太太。我会努力的。”
她已经在学习美食,练钢琴,看书学习努力提升自己,他们之间的距离会慢慢缩小。
裴松照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点。
顾时涵将他扶出浴室,他的脚板底在浅色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脚印,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裴松照坐在床沿上,顾时涵勉强下楼取来小药箱,动作不算麻利地给裴松照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顾时涵看见伤口都觉得疼,可裴松照目光痴痴地随意看向别处。好像根本没有痛觉。
“我不干净。”他嘴里重复念叨。
处理好伤口,顾时涵半跪在他的腿边,再一次表态,“我是干净的,我不在乎你干不干净。”
裴松照似乎被刺激到,再次推开顾时涵吼道,“可我在乎。”
说完,他冲出房间,直接下楼去车库,开车走了。
顾时涵一直跌跌撞撞跟到大门口。看着他的车‘唔’的一声,车尾扫了一个弧度,消失在眼里。
很快,一名女佣走出来,扶着顾时涵,安慰她:“太太回去吧,你身体还没有恢复。”
这个女佣你从西郊带过来的。那几个裴家的佣人现在正在地下室享受奇痒无比的美好时光。
顾时涵失魂落魄,她以为今天和裴松照的关系会更近一步,那会她感受到他的热烈。甚至在他眼里看见了爱。
只是为什么突然风云骤变?她不得而知。
第二天晚上,顾时涵睡的迷迷糊糊,感觉身边又有人,她没有睁眼,生怕自己在做梦。
靠的很近,她能闻到对方身上沐浴露的气味。
“裴先生,是你吗?”
“嗯!”
她鼓起勇气问:“你喜欢我吗?”
哪怕一点点,她都会认真地去经营这个家,等着他回心转意。
“这个问题我早就回答了!”
“你说眼睛喜欢,我想问你心里喜欢吗?”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顾时涵沉默了,裴松照看不上她,愿意说这样的话,让她莫名感动。这是承认心里喜欢,身体也很诚实,可他到底为什么克制呢?
喜欢的人不是会想和她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睡觉……
“你很爱秦小姐吧?”
男人沉默了很久,直言不讳,“她们的存在只能证明我是个正常的雄性动物,有生理需求要解决。”
裴松照的话让人反感,却也诚实。只是顾时涵不懂他的三观。
“秦小姐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有个字的读音一样。”
裴松照身体动了动,与顾时涵很自然地靠在一起,“我取的!”
秦若涵本名秦晓,裴松照给她改了名字。
顾时涵想裴松照难道对涵字有什么癖好吗?
“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呢?”
裴松照竟然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有回答。
秦若涵,因为长得三分像顾时涵,所以裴松照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这个问题可能对裴松照有什么忌讳,顾时涵岔开,故意欢脱带着撒娇,“你去欧洲都没有给我带礼物!”
虽然裴松照和顾时涵没怎么在一起,但是礼物收到不少,别的贵妇有的她都有。
今年的情人节,裴松照从欧洲定制了一架钢琴送回来。着实让顾时涵高兴的几天没睡觉。
裴松照说:“带了,ylsb的一款项链。”
他坐起来,从床头柜拿过礼物盒。
顾时涵靠在他怀里,打开礼盒,一条红宝石鸡心项链,四周镶嵌钻石。
裴松照送她东西从来不吝啬,唯独在陪伴她的时间上,用秒来计算。
放下项链,心底伤感,她最想要的礼物始终羞于出口。
第二天,顾时涵一觉醒来,发现身边没人。
她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水晶灯发呆,最近为什么老是能梦见裴松照?
昨晚他们聊了很多,顾时涵知道了他小时候的经历,很同情。
她虽然小时候过的不好,但是外公和妈妈都是极爱她的。
侧身准备拿手机,看见手机旁边那个熟悉的礼品盒。顾时涵确定昨晚裴松照来过。
裴松照的种种行为很怪异,顾时涵不敢问。
这后面,裴松照很长时间没有再见顾时涵。
不过她也不在意,反而心情越来越明朗,从西郊别墅调来的厨师做菜简直绝了,色香味俱全,每道菜用的盘子都配有精美的雕刻和装饰,顾时涵特别喜欢,她决定跟着学美食,做裴松照爱吃的菜。
腊月二十,下午五点多。
安全署准备放假,裴松照忙完手里的最后一点事情走出大门。
外面已经覆盖厚厚的一层雪。
他拢了拢大衣,从口袋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
院墙不远处的车灯闪了两下,像是和他打招呼。
他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脚尖,今天是他生日,姐姐下午打电话让他带顾时涵一起去家里吃饭。
可是他以有事为由拒绝了。
这样的日子,他不想看见姐姐,不想时刻面对过往。
拿起手机,翻开微信,里面都是红颜知己们邀约给他庆生。
突然感觉心里空空的。
打开短信,顾时涵上午十点多发了一条信息,问他今天有没有空回家。
他一般有空会看微信,不看短信,可顾时涵没有他的微信,大概又怕打扰他不敢打电话。
给对方回了一条信息:不回,要加班。
点燃一支烟,裴松照朝车子走去,刚到车门边,十八线小花陈紫薇打来电话约他吃饭。
裴松照想了想答应了。
和陈紫薇从外滩三号出来,两人直接去了她家。
第二天,裴松照穿着睡衣站在窗前。
看着一夜大雪覆盖的窗外,陈紫薇走过来从后面抱着他,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陪我一起过年吧?”
裴松照深深吸了一口烟,将烟按进窗台上放着的烟灰缸里,垂眸之际,看见别墅院外的马路旁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被白色包裹的一身黑色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