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用力的嘶吼着,洛子期却不为所动,只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冰冷,“你这般狼子野心,看来当初收权是极其正确的决定。”
“哼,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再仰仗你的鼻息苟活,这千机阁主,还是我自己当是好。”白意狞笑一声,眼中流露出无比的狂热。
杨生再次平息好气血,却发现休门便要被攻破了,忙提起武器,赶往支援。还不忘回过头来,大声的呵斥了白意一句,“白意,你还在叽叽歪歪的费什么口舌,还不赶快了当了此人。”
白意闻言嘴角边的张扬越扩越大,抽出了手中的剑,冷声说道,“对不住了,阁主,奥不,洛公子。”
洛子期并未开口回应,织羽却一鞭子甩向了白意,“狂妄匪类,先阁主保你性命,千机阁护你周全,你却如此回报,不知好歹,痴心妄想。”
织羽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怒意,纵然是洛子期提前同她知会过一声,然而事情发生在眼前之时,十余年的伙伴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时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鞭子挥的一往直前,直冲白意的命门而去,不留丝毫的情面。
白意闻言,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见了雪夜里蹒跚而前的少年,被那锦衣玉服的华贵公子所救。
“你资质不错,不如入我山门习武吧。”锦衣公子温润的声音如同碎玉般依旧响在耳边,即使二十余年过去了,仍然没有丝毫褪色。
九节鞭呆着疾风呼啸而来,白意眼中的朦胧顷刻之间便碎裂而散,转瞬便被浓浓的欲望而取代,那公子如玉般清明的双眸被他拼命的从脑海中拭去。
白意反应飞快,抬起剑便挡住了九节鞭,借着巧劲卸下了力气,冷声笑道,“是不是痴心妄想,你等会儿便知晓了。”
白意撇了洛子期一眼,见洛子期仍旧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心中不由得怒意更胜,手中的动作不由得凌厉了几分。
织羽心中吃惊不已,阁中每年的内力功法测试,原来这白意都在藏绌。论内力之深厚,招式之精通,白意较她并不差多少,甚至与内力上,还略略深过于织羽。
“无耻小人。”白意再一次轻松的震开织羽的鞭子,织羽不由得咬牙切齿的暗骂了一句。
白意微微勾了勾嘴角,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多年来的积怨今日终于有了缓解,这般感觉当真是不错,如此想着,白意便不自觉的开始戏耍起织羽来。
杨生平息了气血后,内力依然还是有了很大的波动,无法像全盛时期那般的得心应手,因此实力也下降了几分,对抗起流年来竟是有些微微的吃力。
这边白意还在戏耍着织羽,杨生心中不由得火起,忙沉声冲着白意喝到,“白意,我武当在外还有莫寻师祖,以及诸位长老,你再这般不用心力,当心最后吃不了兜着走。”
闻及此言,白意面色不由得一肃,忙收了心思,认真对抗起来,织羽原本便经历了一场战斗,内力与精神皆是有些损耗,此时身体便渐渐不支起来,已然是落了下风。
白意瞧准时机,眸光微闪,终究还是以掌代剑一下子便击飞了织羽。
洛子期眉毛一挑,连忙飞身接住了她,织羽却是喉中一苦,哇的一下还是吐出一口鲜血,洛子期白色的衣衫染上了点点朱红。
皱了皱眉头,洛子期又用袖口将织羽嘴角的鲜血都擦拭干净,才占站了起来,从身后缓缓拿出了一柄剑。
利刃出鞘,微光乍现,白意眼中闪过一抹狂热,喃喃道,“弋阳剑。”
洛子期将刀鞘丢在了地上,手中的弋阳直指白意,“便叫我悄悄,你有多长进吧。”
话音未落,便快步接近的白意,丝毫不拖泥带水,剑尖直冲白意的面门而去。
白意目光微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动作飞快的挥出剑拦了下来。
一击不成,洛子期又虚晃了两招,再次直奔其命门而去,弋阳剑的剑气都凌厉异常,白意的额上不由得浸出了丝丝冷汗,原来这么多年来,藏绌的不止他一人。
洛子期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轻松写意,却招招暗藏杀机,白意渐渐的有些疲于应对,身上开始出现了一些伤口。然而奇怪的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甚至较之开始的时候都更为平静了些。
洛子期眸中起了波澜,事实上,他也并不轻松,这每一招都动用着原本应该被压抑起来的内力,他断定,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这内力必会反噬。
洛子期心中动了动,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开口说道,“沉柯,动手。”语气中却是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感。
沉柯的面色依旧掩在那冰冷的面具之下,听到洛子期的声音,眸光动了动,便很快有了动作,脚尖一点便与洛子期比肩而立。白意看着眼前的沉柯,面上依旧沉静,没有波澜。
身体中的内力在一丝一毫的流逝,所幸白意也已经是强弓末弩之势,只要流年突破生门,武当便是彻底溃败。倒是这弥散阵一解,莫寻自诩清高,绝不会和小辈动手,那千机阁便是胜券在握了。
然而还未来得及松上一口气,洛子期便感觉到了腰腹部一阵剧痛,低头看去,一枚梅花妆闪着幽幽绿光的梅花镖插在了他的要见,这是沉柯的暗器。他不可置信的像身边看去,沉柯低垂的面庞是一团他看不透的迷雾。
身体中的内力终于压制不住,一股股反噬拼命似的涌了上来,洛子期的口中不断的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胸前洁白的衣衫终究染上了大片的红色。
“阁主!”在远处调息的织羽看见眼前这一幕,忙终止了体内的周天运转,顾不得自己身体的反噬,便踉跄着来到了洛子期的身旁。
洛子期身子一软,便栽倒在了织羽的身上,织羽强撑着,才没有让他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