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音闻言却是眸光一闪,她沉思片刻,却是缓缓问道,“侍卫们训练的如何了?”
流年一怔,却是答道,“洛首领练兵有方,几日之内成效显着。”
洛子音闻言微微点头,却是冷声说道,“不论如何,苏僮都是在我千机阁辖内毫无踪迹的消失,我千机阁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未免太失颜面。既然已经练的不错了,你便吩咐下去,这两日在北和城中着重寻找,方圆十里内亦派人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给我找出来。”
洛子音飞快的说完却是顿了一顿,而后才接着说道,“若是两日后仍旧找不到……”
“若是两日后仍旧没有消息,属下甘愿受罚。”不待洛子音说完,流年便飞快的俯身说道。在他即任之后,状况百出,着实令他汗颜。
“好。”洛子音点点头说道。流年又依例将事务汇报了一番,除了徐沈两家都驻扎到了金水之岸外,便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了。
“徐沈两家如今都在观望之中,谁都没有率先轻举妄动。”流年沉声说道。
洛子音却是眸子一动,嘴角微微勾起,手指捏了捏一旁的茶杯,冷声说道:“僵持不了多久,马上便要变天了。”
流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再言语。见在没有旁的事情,洛子音便叫他退了下去。只是心中却是还在思忖,她见过苏僮一面,除了医术过人,没有旁的长处,不知为何会被人打了主意。
可是若说医术的话,无涯谷却是有几人与他相当,甚至无涯谷谷主还要高过于他。若是这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下一番布置,悄无声息的将苏僮带走,便也不是请不动无涯谷医师之人啊。若是此人急迫就医,也不会有时间静候苏僮,还将痕迹打扫了干净。这般)想来,着实没有道理。医术……洛子音心中不断思忖着,却是倏地眸子微眯,莫非是有人急需医手,却不便请无涯谷之人,这才将苏僮带走了?
洛子音轻轻的端起茶杯,看着那其中漂浮翻转的片片茶叶,心中也飘起了万千的思绪。
这般想着,洛子音便去了浦玄舒所在的院子。桑榆上午时便已经离开了,浦玄舒却是不愿颠簸打算多留上两天。
洛子音来时,浦玄舒正与浦晴雪在辩着药方,二人之间一时争论不休,难分高下。
二人沉浸在争论之中,竟也没有发现洛子音来了。所幸洛子音也不是什么要事,便也坐在一旁仔细的听着,这一听才发现自己自诩在医药上有些见解,但是和二人一比,自己的却也是粗浅功夫,着实短浅了。
半个时辰后,日头都渐渐的偏西了,这才有了结果,却是浦晴雪辩过了浦玄舒。
“哟,音丫头,在这听了许久了吧。”二人其实一早便发现了洛子音,却执着于与相互争辩,便也没有理会。
洛子音微微点头,却是说道,“浦谷主与晴雪一番高见着实让洛子音开了眼界。”
浦玄舒闻言却是忙不迭的点头,眼中面上却是有着止不住的得意之色,“雪丫头她这几月外出历练,却是长进不少了,哈哈。也算是我无涯谷后继有人了。”浦晴雪如今这般,让他心情大悦。
洛子音也点点头,浦晴雪却是温婉一笑,面上不见丝毫张扬,反而将药方仔细的收起,而后看向了洛子音,轻声问道,“阿音,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有些事情要请教浦谷主。”洛子音轻声说道。
“哦?”浦玄舒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而后摸了摸胡子说道,“尽管问吧,有什么是我知道的定然相告。”
洛子音微微点头,却是手指捻着帕子,轻声问道,“不知道这几日,是否有什么人上无涯谷寻求医治,无涯谷却并未替他医治的?”
浦玄舒花白的眉毛紧紧蹙起,却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有些人入谷寻求医治,谷中弟子对于这些能够救人一命,又可提升技艺的事情,向来都不会拒绝。不知道音丫头何出此问啊?”
洛子音又将事情与浦玄舒叙说了一番,这才再次问道,“那不知无涯谷可有什么宿敌,绝不会伸手救治之人?”
浦玄舒闻言却是一下子正了脸色,严肃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医者仁心,无涯谷绝不会做下这等事。”
无涯谷在江湖中声望极好,也从来没有宿敌传出,洛子音有此一问也是以防万一。见有些惹怒了浦玄舒,便忙轻声道歉道,“是洛子音冒犯了。”
浦玄舒便也点点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就算作罢。
浦晴雪却是一直紧皱眉头,苏僮那人虽然跳脱了些,却到底是与她结实了几日,此时听说了他骤然失踪的消息,浦晴雪心中也有了一分隐隐的担忧。
“果真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浦晴雪又问了一遍,却见洛子音点点头,当即便皱着眉头说道,“那还真是奇了。”
洛子音微微摇头,却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若是那人有求于苏僮的话,倒是一时半会还不至于伤了他。”
“只能寄希望于此了。”浦晴雪淡淡说道,心中那丝担忧不减。
“只是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洛子音顿了顿,又接着冷声说道,“徐沈两家不日后便会有个结果,千机阁与武当也是交战在即,只怕那时江湖中才是真正的掀起腥风血雨。”
“如今这江湖已经是够乱了,再乱些便不知要战到何时了。”浦晴雪淡淡的说道,眉头间隐隐一丝忧愁。虽是江湖儿女,她却着实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
浦玄舒也是摇着头微微叹息,却又转眼看向洛子音,沉声说道,“音丫头,今日桑榆离开千机阁之前,曾来寻过我。”
洛子音眸子中闪过一抹意料之中,果然又听他继续说道,“她来打探我的口风,我却是说了同意四家结成攻守联盟,总归也要让人知晓,我无涯谷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欺凌的。言谈之间,我观桑榆应是也有了倾向,如今怕是就回去同青萝堂长老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