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阁的祠堂建造的便密不透风,关上厚重的大门,窗外的阳光便丝毫的照射不进来。
祠堂内,昏黄的长明灯照射下,洛子音陷入的昏迷,窈窕的身影躺在地上,面色平静却隐隐地渗透着诡异。
而祠堂外,流年与洛千城在祠堂外焦急地踱着步,然而祠堂所在,除了历任阁主,没有人有进去的方法,便是明明对千机阁了如指掌的洛千城,对此依旧是毫无所知。
洛千城再次上前,想要破门而入,然而不出所料的是,他又被无形的光罩挡了回来。
他昨日睡得昏沉,今早想起那预言之事,一个鲤鱼打挺便起来,然而他大张旗鼓地问过流萤后,这才知晓洛子音一夜未归。
心中无比的焦急下,洛千城便通知了流年在寻找洛子音的下落。
祠堂轮换的守卫得到消息,一行人这才知晓洛子音在祠堂中呆了整整一夜。
几人轮流在门外几番呼叫未果,祠堂的门始终紧紧地关着,众人皆是不由得担心起洛子音的安危来。
“你确定阁主一夜待在祠堂中,没有出来?”在几番呼唤后,祠堂内依旧没有丝毫反应,流年便再次看向了那侍卫,沉声问道。
那侍卫忙不迭地点头应了,“通往祠堂的只有这一条路,属下一直在守着。而且属下一直看着,祠堂的门始终紧紧地关着,从未开启过。”
因为洛子音进入了祠堂,是以那侍卫对祠堂中的情况格外注意,此时流年问道,他自然是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见那侍卫回答不似作假,流年和洛千城的面色却缓缓地沉了下去。
若是真的这般的话,那洛子音迟迟没有回应,便是只有一种可能,她在祠堂中出事了。
洛千城心中不由得焦急了起来,他不知道那血脉觉醒究竟会产生什么影响,未知的永远最可怕,如今还和洛子音失去了联系,这不由得让他心中向着最坏的打算去想。
“洛城主,您可有办法破了祠堂大阵?”流年眸光微闪,看向洛千城问道。
虽然此举大逆不道,然而事急从权,洛子音如今在里面生死未卜,破了那阵法,便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了。
“可以一试,但是却需要些光景。”洛千城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几个时辰半日的光景,他怕是破不开这阵法,毕竟千机阁先祖合力而造的阵法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流年闻言咬了咬牙,道,“只能如此了,属下再派人暗中调查。”
“好,我便在此推演,莫叫人打扰我。”洛千城说着,便上前一步,闭上眸子,手掌轻柔的覆在空气中,周遭光波涌动。
流年只撇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光,转而看向一旁战战兢兢地侍卫,“阁主之事,切莫同他人言及,否则唯你试问。”
“是。”那侍卫心中一颤,忙点了点头,沉声应道。
流年警告的眸光又在那人身上徘徊半晌,直将那侍卫盯得心里发毛,这才作罢。
“这两日你轮换去守万仞山,下去吧。”流年摆了摆手,冷声说道。若是留他在阁中,难保不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但是万仞山统共就几个侍卫,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李斯,你怎么来这儿了?”守着索桥的侍卫见李斯来了,忙迎了上来问道。
李斯却谨记着流年的警告,摇了摇头,苦笑道,“流年首领临时起意,让我来守上两天,哪还有缺儿?”
“呶,里面无人,你去吧。”侍卫见李斯不愿多言,便努了努嘴,指向了索桥那侧,轻声说道。
李斯点了下头,便快步向里面走去。
索桥这一端果然无人,李斯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长出了口气。
他向来就是个憋不住话的,此时见没有人,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吐为快。
“阁主这在祠堂中被困了半夜了,看那洛城主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阵法,若是阁主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只怕也为时已晚了。”李斯一边踱着步,一边摇头叹息道,“阁主若真有不测,这千机阁的天,怕是又要变了。”
李斯将心中的想法吐露而出,面上的神情倏然便轻松了许多,然而他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灌丛中一片衣角闪过。
织羽今日出来帮苏僮送信,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她没有立即去禀告洛子期,反而动作隐匿地去往祠堂一探,果然见洛千城正面色凝重地破解着阵法,织羽的面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她不再逗留,又动作迅速地反悔,片刻功夫便又回到了万仞山中。
千机阁中如今只有洛子音的内力高过她,能够察觉,此时洛子音不在,织羽自然是来去如风,无人察觉。
时间一丝一毫地悄然流逝,流年吩咐人暗中在千机阁中搜寻了一圈都未果,洛子音有九成的可能,就是在祠堂中发生意外了。
日头在头顶高悬着,紧张的气氛一丝丝地弥漫着,洛千城额上已经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悄然从眉目间滑落,滴在地上,消失无踪。
流年焦急地踱着步,这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洛千城却仍旧一点眉目都没有摸索出来,他只怕洛子音,没有时间在等下去了。
突然间,一阵风声划过,流年浑身汗毛炸起,腰间的佩剑瞬间便被他拿起到了手中。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我千机阁重地?”流年眸光中幽然的冷芒划过,心中却是打起了估,如今洛子音在祠堂中情况不明,千机阁可经不起什么变故了。
流年话音落下,便见一白衣,面容隐藏在罩衫后的男子,和一戴着幕离的女子翩然而立。
与此同时,周遭的侍卫如同潮水一般喷涌而上,将二人团团围了起来。
侍卫首领忙上前两步,沉声请罪道,“这二人行踪飘忽,捉摸不定,是属下无能,让此二人惊扰首领。”侍卫顿了一顿,看向被围住的二人,又冷声道,“该如何处置,还请首领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