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流萤听见声响忙放下手中的书,瞧了一眼便大惊失色地惊呼道。
原本酣睡着的阿离也是一个激灵便站了起来,凶悍地呜咽了一声。
“无事。”不过是被针扎了一下,血珠沁出来两滴便没了。
她又伸出手来抚了下阿离的脑袋,阿离炸开的毛发这才又垂顺了下去。
洛子音将帕子丢在一旁,抬眼瞧了眼天色,不由得诧异,“已经入了夜了?”
“嗯。”流萤点了点头。
瞧见天色暗了,流萤便急忙点了几盏灯。洛子音一直低着头做着锦袍,自然没有发觉。
“萧煜和流年他们可回来了?”洛子音又捏起绣针,落下了最后几针,这衣襟和袖口的花样,才算是做完。
流萤茫然地摇了摇头,“属下去打听打听。”
洛子音点了点头,将绣架拆开,整齐地将那锦袍叠好。
片刻功夫过后,流萤匆匆赶回,面上却是带了一抹愤慨。
“怎么了?”洛子音瞧见流萤面色不好,便挑眉问道。
“萧宫主他去了,去了晚香院。”流萤犹豫着,生怕这消息又刺到洛子音的心,便尽可能放轻了声音。
“如此吗……”即便流萤在如何放低声音,洛子音的眸光还是不可避免地黯淡了几分。
洛子音手指轻抚过那丝滑的锦缎,最后无力地放下,“你下去吧,我歇下了。”
“小姐,”流萤担忧地瞧了她一眼,洛子音清冷的眸光扫过,流萤还是点了点头,“属下服侍您歇息。”
萧煜面色阴沉地去了晚香院,大雪今日虽然有了停的迹象,萧煜的心情却是依旧没有一丝好转。
“宫主,您来了,”合欢一早收到了消息,此时自然是盛装相迎。
她似是感觉不到这冷清的风,一袭薄纱蔽体,精致的胴体若隐若现。
“嗯。”萧煜轻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她的投怀送抱。
合欢站在原地瞧了一眼他的背影,眸光倏然间望向了一旁的侍女。
那侍女冲着她点了点头,合欢眸底深处这才划过一抹势在必得,扭动着腰肢进了房中。
一进入房间,萧煜便闻到了一抹甜腻的气息,闻起来甜而不腻,也没什么怪异的迹象,萧煜便未曾放在心上。
他径直坐在了榻上,左腿微微屈起,恣意风流。
合欢从墙上取下了琵琶,侍女们鱼贯而入,端上了一道道精致的膳食与温好的清酒。
萧煜斜倚在榻上,眸子轻轻眯起,瞧都没有瞧上一眼那精致的膳食,便拿起了酒杯。
侍女缓缓退下,却不露痕迹地冲着合欢轻点了下头。
合欢将这一讯息尽收眼底,嘴角划过一抹轻柔的笑意。
手中的琵琶却是轻拢慢捻抹复挑,越加地勾人心弦。
萧煜手中的酒杯就没有停过,不一会儿那一壶清酒便见了底。
即便合欢的小调唱的动人至极,萧煜却像是丝毫不感兴趣一般地神游太空。
他一手捏着酒杯,一手轻敲着桌案,面前的景致却是突然晃动了一分。
萧煜眉头蹙了起来,晃了晃头。
合欢似是察觉了他的异样,眸子中倏然间划过一抹得意,却是放下了琵琶,轻拉了下身上的薄纱,露出了更多似云般白皙柔软的肌肤。
“宫主,可是喝醉了?”合欢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桌上的酒壶,却是上前坐在了萧煜的身旁,一双剪水眸子中饱含着诱人的湿意。
这香炉中,和那酒中都加了足量的药。
萧煜不会察觉,却会一点一点将他引入深渊。
她就不信,服下了如此多的药,萧煜还能如入定老僧一般对自己视若无物。
果然,合欢刚一凑近,便被萧煜一下子拉入了怀中。
萧煜随手将手中的茶杯掷在了地上,清脆的碎瓷声伴随着合欢银铃般的笑容传出去老远。
侍女识趣儿地将房门关上,苏叶却望着房间意味深长。
若是主子走了这一步,只怕他与洛姑娘便再也回不去了。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主子的心意,终究还是不是自己能忖度的。
萧煜满脑中只剩下了那双剪水眸子,这是合欢整张脸上与洛子音最为相似的地方。
他伸手捏住了合欢的下巴,定定地望着她。
合欢那张樱桃小嘴微张,眸子中尽是挑逗之色。
“阿音……”萧煜伸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的呢喃道。
合欢微微一愣,低垂着眸子倏然间划过一抹阴冷,事已至此,竟然还是将她当做洛子音的替代品吗。
不过不论如何,自己只要能成功,便好了吧。
“是呢,”合欢抬起了头,轻声应道。
那又清又媚的声音,不安地扭动着的腰肢,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一不是极致的诱惑。
萧煜素来不落俗套,只是如今却甘愿坠入了这染缸之中。
他缓缓地底下头,似是想要一尝芳泽。
合欢应和地扬起脸,主动地勾上了萧煜的脖颈。
只是等了许久,期待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合欢不由得偷偷睁开了眸子,却瞧见萧煜方才那迷乱的眸子却倏然间变得清明。
萧煜一把便将跨坐在她身上的合欢甩了出去,冷眼望着她跪在地毯上。
“宫……宫主……”合欢声音颤抖,这一切发生地太快,她甚至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萧煜倏然从榻上站起身来,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他如今神思仍旧没有回复清明,只是却明确的知道,眼前的这人,不是洛子音。
她的眼睛的确与洛子音十分相似,甚至连形状都相差无几。
只是合欢的眸子中,掺杂了太多的世故与欲望,而洛子音那双空灵的眸子中,却清澈地不染纤尘。
只这一瞬间的清明,便足以让他分辨。
萧煜倏然起身,眼前的景物却又变得恍惚了起来。
合欢匍匐着爬到萧煜脚下,那柔软的肌肤依旧若隐若现。
只是合欢这一番心机却用在了错处,萧煜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定定地晃了晃头,却是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