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怎么了?从刚才回来就不对劲,有心事吗?”
午膳时,独孤湘云吃的很少,眼神也一直飘飘忽忽的,孙氏察觉有异,便问了一句。
独孤湘云抬起一直低垂的头,看向孙氏:“娘,这个独孤绾,莫不是中邪了,言行举止,与从前完全不一样。”
孙氏不甚在意:“大概就如你所说,憋屈久了,忍不住发泄一回。”
不,那不是因憋屈久了,忍不住的发泄。
独孤绾的那双眼睛,冷幽阴厉,只要一想到,就令人浑身发冷。
“云儿,你脸色这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孙氏放下碗筷,上前来摸她的额头。
她摇摇头,“没有,就是今日的饭菜,不怎么合口味。”可不是吗?桌上就摆了三个菜,还都是素菜。
孙氏叹了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就忍忍吧,现在正值武阳郡主丧期,是不能见荤腥的,你父亲虽是一等侯,但也同样要守规矩,不能亵渎了郡主的亡魂。”
独孤湘云不以为意地嗤道:“不就是个打仗的嘛,朝廷也太小题大做了。”
孙氏连忙去捂她的嘴,嗔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叫人听到,我们都要遭殃。”
撇撇嘴,独孤湘云不再多言。
回到自己的座位,孙氏又愁眉苦脸叹道:“近来,府上能支用的钱越来越少,你父亲的俸禄,已经不够咱们开销了。”
独孤湘云扬了扬眉:“之前府上,不总有来送礼的人吗?”
孙氏又是一叹:“你也不是不知,咱们勇宁候府,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独孤湘云抿着嘴不说话,孙氏小心翼翼看她一眼:“云儿,你弟弟在书院读书,需要不少的钱,你……娘记得,你还有好些首饰,拿出来当了,给你弟弟凑些读书的费用可好?”
“爹不是每个月都会给小业寄一笔钱?”
“那些钱哪里够,三清书院是王朝最好的书院,很多地方都需要银子,你爹每个月给承业的那三十两,几天就花完了。”
“什么?”独孤湘云惊道:“三十两可是我们整个侯府十天的开销,他几天就花完了?”
孙氏觉得,女儿有些大惊小怪了,孤独承业年纪轻轻,就能进入天昱王朝最权威的三清书院,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多花点钱有什么关系。
“云儿,就当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委屈一下,你弟弟是有出息的,以后等他做了大官,也好帮衬你。”
独孤湘云心中不忿,勉强压下怒意,道:“不是我不愿意,我那些首饰,都是些廉价货,卖不出几个钱。”
也是,就算把那些首饰都卖了,也不够独孤承业半个月的花销。
孙氏迟疑了一下,又道:“那……你去找独孤绾,听说镇国公每个月都会给她不少银子当零用,你试试看,能不能让她拿出点来给承业。”
“承业承业,你就知道承业!”独孤湘云突然发了火:“独孤绾那贱人,现在都敢威胁我了,我哪里还能从她那里要来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