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果不其然,风琸绕过影壁,踏进府宅,便看到镇国公伸长了脖子,正朝府门的方向张望。
看到他,镇国公笑呵呵招手:“哟,小琸回来了。”
鸿钧武堂每三个月会给学员们一次归家探望的机会,镇国公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一直算着天数,知道今天是风琸回家的日子。
风琸走到镇国公身边,也朝府门的方向看了眼:“祖父,独孤绾那丫头是不是来过?”
镇国公眯着眼点头:“嗯,来过来过,刚走不久,你回来的时间真不巧,要不然,你和绾绾还能见上一面,聊上几句。”
风琸脸色不太好,“谁要见她,我不稀罕。”
镇国公瞪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风琸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祖父您还不知道吗?自私自利,没心没肺,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中,您最疼的就是她,可是她呢?一点都不懂知恩图报,见了您也是不冷不热的,怪不得连勇宁候都不喜她这个女儿。”
“风琸!她是你妹妹!”镇国公难得发了脾气:“绾绾年幼丧母,勇宁候又是个薄情寡义的,虽是侯府小姐,却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会养成这样的性子也不奇怪。况且,绾绾这孩子不过是不善言辞罢了,不代表她没有良心,反倒是你,你作为哥哥,就一点都不心疼妹妹?你才是最自私自利,没心没肺的那个!”
镇国公年轻时是个暴脾气,不过自打上了年纪后,性子就慢慢温吞了,火气也小了很多,对待他们这些小辈,大多时候都是和蔼慈祥的,即便教训,口吻也不怎么凌厉,说两句,也就过去了。
可虽说转了性,也不代表他没了脾气,有时候气急了,也会雷霆大怒,满身的煞气,甚是骇人。
知道祖父是真的动了怒,风琸不敢再说一句有关独孤绾的不是。
总之,凡事一旦涉及到孤独绾,祖父必定是偏向于她的,自己说再多也没用。
“她今天来,又是向您要银子的吧?”在风琸的印象中,独孤绾一向与他们不太亲厚,很少往来,就算偶尔来了,也不过是伸手要钱。
镇国公喘了几口气,胸口不停起伏,似是气性未消:“不,她是来求我帮忙的。”
帮忙?无非也跟银子有关,风琸顺口道,“您肯定答应了。”
镇国公默了一阵,突然摇头:“不,我没答应。”
没答应?那真是奇了,据他所知,自打他那位小姑姑去世后,祖父对独孤绾的溺爱,就开始朝令人发指的地步发展,不管她提出的要求多么过分,祖父都会毫不犹豫答应。
“她要您帮什么忙?”他有些好奇,这个忙到底有多困难,祖父竟然忍心拒绝。
“她……要进鸿钧武堂。”
“什么?”风琸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要进鸿钧武堂?”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丫头越来越会胡闹了,这不明摆着,是在故意为难您么?”
为难?
镇国公可不觉得,独孤绾是为了故意为难他。
当时,她提出这个要求时,那势在必得的坚毅眼神,目空一切的盛气凌人,颇有他年轻时的狂野风姿。
恍然中,他差一点,就要松口答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