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邪没有过多的追究她,这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知国师有没有去过我的邀夜居?”
男子离去的脚步一顿,浑身再次散发出强大的慑人气息。
他微微侧首:“你可是活腻歪了?”
她嘿嘿一笑,朝他走了几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听国师的口气,似乎是去过了,那……”她又朝前迈了一步,这下,便能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他周身气息的波动:“国师可有看到邀夜居门口的那副对联?”
杀意。
那股寒冽气息在她问出最后一句话后,陡然变为了森冷的杀意。
但,很快又弱了下去。
他转身,目光中竟是少见的平和,“自是看到了。”
“那国师觉得如何?可喜欢?”
他轻扬唇角:“不喜欢。”
她似乎有些挫败:“不喜欢?唉,我还以为,国师会非常喜欢,喜欢得想要立刻报答我。”
他拧了拧眉,其实此刻,已经憋了一股子滔天怒火,但总是不愿在她面前落了下乘,于是,做出宽博的姿态,“你的野心很大,但终究不会实现。”
“国师指的是什么?”
他不语,不愿动怒是一回事,愿不愿说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她见他沉默,便自顾自地替他开了口:“是那个一人之下吗?”
他眸光一跳,面色忍不住就冷了下来,但出口的话语,仍是异常平和:“本座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立于本座之上的。”是挑衅,更是自信。
她眉梢一扬,笑呵呵地摇了摇手指:“错了错了,不是立于你之上,而是压在你身上。”
“轰”的一声,独孤绾面前的地面,被轰出一个大洞。
好在她躲得快,否则定要中招。
她摸了摸额上的薄汗,干笑一声:“国师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差,你既然不信我能做到,又何必这般斤斤计较?”
她行事如此悖逆,一次又一次以口舌占他便宜,到头来,还扣给他一个斤斤计较的帽子。
可恶的女人!
“独孤绾。”
“嗯?”怎么又开始郑重其事唤她名字了,她脸上的笑意收敛,眸底深处,也渐渐显出几分肃然来。
他快步上前,强势的压迫力瞬间扑面而来。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夜墨邪若是认真起来,自己怕是真的要血溅三尺。
在离她还有半步远的距离站定,他细细打量她,蓦地开口:“你究竟来自何处?”
原本不停狂跳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人给捏住了一样,她窒了窒,茫然问道:“国师此话何意?”她不信,他能看出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被掉了包。
可是他的眼神,却让人有些慌:“据本座所知,原先的独孤大小姐,性格怯懦,沉默寡言,而如今的你,性子却与之前大相径庭,实在令本座费解不已。”
哦,若只是费解,那就好办了。
她挑挑眉,神色自若道:“其实,那都是我装出来的,之前,国师不也被我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