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又愕了愕,这是要告自家人?
“孙氏犯了何罪,你要状告于她?”
独孤绾一字一句道:“我要告她不敬,不义,不忠,不诚之罪!”
京兆府尹打了个哈欠,他不在乎独孤绾到底要状告孙氏何罪,他只关心,独孤绾到底想要给孙氏定个什么罪。
“你说清楚点。”
独孤绾从怀中取出一份状纸,递了上去:“请大人过目。”
京兆尹匆匆看了眼,状纸上面的文字寥寥无几,但将孙氏所犯的罪行,都一一写清楚了。
“勇宁候妾室孙苓盗银一百五十两整……”京兆府尹抬眼看了看独孤绾,独孤绾也在看着她,意思是说,我都写的这样明白了,该怎么做你别再问我。
京兆尹沉吟了一下,又朝等候在大堂门口的紫陌红尘瞅了眼,对堂下同样哈欠连天的的衙役道:“来人,将勇宁候妾室孙氏,带上堂来。”
“是,大人!”
衙役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去各个高官府上抓人,听着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他们几天几夜不睡觉,都能依旧亢奋无比。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衙役们便将孙苓,从勇宁候府给带了上来。
说是带上来,再准确一点,应该是拖了上来。
孙苓不知是不是吓傻了,整个人都呈现一副呆滞状态,身上只胡乱裹了一件单薄的外裳,头发散乱,一根发钗斜斜吊在脑袋旁,脚上的鞋子是穿了一只,另一只不知是也跟没穿,还是在半路上掉了。
看她这模样,也知道这群衙役在闯进勇宁候府时,是怎样一番粗鲁和暴力了。
孙氏像只破烂的麻袋,被衙役丢在了公堂的地上,她哎呦一声,膝盖撞在地面的疼痛,才让她回过了神。
一抬眼,先是看到高高悬挂的,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冷不丁浑身一抖,再一转眼,看到虎着脸,神情严肃的京兆尹,又是一抖,最后,视线转了一圈,落在了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独孤绾脸上。
孙氏先是愣了愣,随即爬起身,指着她大吼:“好你个小贱人,原来是你捣的鬼!”
独孤绾神情漠然,转头对京兆尹道:“大人,这刁妇在公堂之上撒泼耍赖,藐视官威,如何处置?”
京兆尹语声一沉,道:“杖责二十,给本官打!”
京兆尹被好好端端的,从温香软玉中拉出来,他心里其实是有气的,却不敢对独孤绾发作,见了孙苓后,这女人嚣张尖刻的德行,让他看了就心烦,所以几乎独孤绾一出声询问,他就做出了惩罚的决定。
打死你个臭娘们,要不你是,本官能三更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审案吗?
衙役们二话不说,将孙氏摁倒,手中的枣木棍,便噼里啪啦,朝她身上招呼而去。
顿时,堂上便响起了孙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孙苓不过一介妇人,二十棍打完,人便奄奄一息了。
见她终于老实,京兆尹这才肃声质问:“罪妇孙苓,这位独孤大小姐状告你冒充他人名义,偷盗银两,行径恶劣,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