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妇,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京兆尹丢开手里的树枝,转向一边又气又恐的孙氏。
孙氏望着那油纸包里的银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证据齐全,罪行昭昭,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将银子藏得那么隐秘,都能叫独孤绾给发现。
难不成,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人?
正诧异时,突见独孤绾转过脸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幽幽的眸底,却绽出一抹笑来。
顿时,吓得孙氏浑身发软。
“大人,按照王朝律法,凡偷盗达五两以上者,杖刑三十,并处关押三个月的刑期,我记得应该没错吧?”独孤绾淡淡开口。
何止没错,简直就是一字不差!
怎么说,他也是要给镇国公以及神宫一个面子的,况且孙苓这女人,他瞧着也很不顺眼,当下想也不想,干脆道:“来人,将此犯妇拖下去杖责三十,押入天牢!”
孙氏慌了,还要杖责三十,之前那二十大板,已经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再打三十,她不死也要残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民妇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这等罪行,民妇已经知道错了,求您网开一面,民妇和侯爷,以及民妇的儿子,都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的!”虽然后腰痛的要命,但孙氏还是毫不犹豫地就跪了下来,对着京兆尹磕头求饶。
京兆尹瞧着孙氏,一张脸拉的老长。
动不动就搬出勇宁候和她那在三清书院读书的儿子,怎么着,看不起他这个京兆府尹不成?
觉得他堂堂正三品京官,还需要巴结一个没落侯府的主人,以及一个屁本事没有的纨绔子弟?
越想越气,于是改了口:“不,不打三十大板了。”孙氏神色一喜,接着便听:“打四十,一下都不许少!”
孙氏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这时,独孤绾忽而状若无意地指了指对面的厢房:“大人,那间屋子的红木架子床下,有不可见人的东西。”后面那句,她说的很小声,不过想必,以京兆尹对某事的执着,应该能听到。
不可见人?
果不其然,京兆尹敏感地捕捉到了这四个字,眼睛一转,对之前找出银两的那名衙役道,“你去看看,到底都有什么?”
搜查厢房总比搜查茅厕要好,这一次,那衙役倒没有多少为难,京兆尹命令一下,他便朝厢房所在冲了过去。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片刻后,那衙役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堆画册和一个朱红色的描金漆盒。
京兆尹一看,眼睛就亮了,一把从衙役手中夺过画册,随便翻了翻,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嘴巴裂得老高,眼睛幽幽发绿,就跟饿狼见到了猎物一般。
旁边那衙役红着脸,死死闭着眼,压根不敢往京兆尹那边的方向看。
他还没成亲,连个女人都没有,竟然就看到了那种东西,简直……简直让人热血贲张啊!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孙氏看上去温雅知性,没想到骨子里却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