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不如说是专门来替自己当说客吧。
夜墨邪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四殿下不必自责,那件事情,本座并未怨怪殿下。”
御华钥神色一喜,小心问道:“这么说,国师相信,那次的暗杀之事与我无关?”
夜墨邪似乎轻笑了一声:“自然知道,否则的话,殿下如今又岂能安然站在这里?”虽然那些刺客记忆所示,幕后主谋为御华钥,但那些记忆,明显被人动过手脚。
御华钥憋了一个多月,一直担心国师会因刺客的事情记恨自己,以至于睡不好吃不香,人都瘦了一大圈,如今听了夜墨邪的话,简直要感动的涕泪横流了。
“多谢国师理解。”
其实仔细想想,若国师真的误会了他,他连这一个月受煎熬的机会都没有,早就被拉去刑场咔嚓了。
长吁口气,感叹自己太过杞人忧天。
“殿下客气了。”仍是不咸不淡的声音。
望着对面那顶雪白色的巨大轿辇,御华钥终于露出了一抹久违的微笑,诚恳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才给国师带来了麻烦,以后不管国师有何需要,尽管差人告诉我,御华钥愿为国师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夜墨邪居高临下,冷眼瞧着御华钥。
一个没有母族支持,身份卑微的皇子,也妄想争夺皇位么?
不知是没有自知之明,还是太过胆大妄为。
或许,是因为那个位置,实在太过诱人,无论是谁,都无法抗拒。
“那本座,就先谢过殿下的一番好意了。”
搅弄原本就暗流汹涌的一池浑水,突然期待,接下来这池水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了夜墨邪模棱两可的话,虽然没有明确肯定,但还是令御华钥心花怒放,连声音,都带着喜不自胜的欢愉:“国师放心,我定然不会辜负您的一番信任。”
在此之前,没有人尝试过拉拢国师,因为任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没有试过,又怎能确定一定无法成功?
御华钥决定,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说不准,就偏偏让自己撞到了狗屎运呢?
望着渐行渐远的国师仪驾,他脸上欢喜的神色,久久未消。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在身后宫殿的角落里,有一双阴冷湿毒的眼睛,从头至尾,一直在看着他。
他做的事,他说的话,他眼底的神色,他唇边的笑意,无一不尽收眼底。
……
终究,独孤硕还是无功而返了。
当着全武堂人的面,他若是敢承认孙苓是无辜的,别说世人会怎么看他,舆论会怎么议论他,镇国公首先就得灭了他。
况且,独孤绾也不认为,独孤硕能为孙苓做到这个份上,所谓的宠爱疼惜,到底还是比不上自己的名声和性命重要。
这种道貌岸然的负心汉,也就只有孙苓稀罕了。
她从来不会在多余的事和多余的人身上,投入过多关注,所以,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