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是……”独孤湘云盯着桌上的酒坛,和那两只脸盘大的海碗,心生一股不妙预感。
独孤绾二话不说,拍开酒坛上的封泥,立时,一股清冽又刺鼻的味道,从坛中窜了出来。
抱起酒坛,将面前的两只海碗斟满,指指其中一只:“这个,喝了它。”
独孤湘云左看看,又看看,然后指指自己,不确定道:“姐姐在跟我说话吗?”
独孤绾白她一眼:“废话,不是跟你说话,跟谁说话?”
“可是……”独孤湘云咽了咽口水,盯着那海碗的眼神,带着惊慌的退缩:“这么大一碗酒,我根本喝不了。”
“喝不了?”独孤绾扬眉:“意思是说,你不愿向我赔罪了?”
“不……不是的,妹妹自然是要向姐姐赔罪,可姐姐也不该为难我。”
“我怎么为难你了?”
“我毕竟是女子,这么一大碗的酒喝下去,还不得要了妹妹的命。”
独孤绾眯了眯眸子,伸手端起桌上的一只海碗,仰头就喝了个一干二净,“哐”的一声,将空碗摞在桌上:“这一碗酒,我先干为敬,湘云妹妹不必强求,这酒你喝还是不喝,全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我想,既然你说自己是诚心向我赔罪,这酒,是怎么都会喝的,对么?”
独孤湘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将那么大一碗酒一口喝干,连气都不带喘一下,差点就要怀疑,这碗中装的,并非是酒而是水了。
可在场这么多人,包括自己,都是亲眼看着,那酒是从酒坛里倒出来的,绝不可能掺假。
“姐姐我……”独孤绾都喝了,自己若是不喝,岂不是太掉价,还会被人看不起。
“湘云,你姐姐都喝了,你怎么的也要表示一下,否则,不是说明你根本就不是诚心赔罪吗?”身后的一众小姐们,又开始起哄。
“是啊,你可是勇宁候府的小姐,万万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事情。”
“唉,算了,湘云,你要是没那个胆量,咱们就走吧。”
独孤绾一语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独孤湘云,半点急躁的情绪都没有。
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独孤湘云有如芒刺在背。
“好,我喝。”没办法,这么多人看着,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端起酒碗,憋着气喝下大半。
“咳咳咳咳……”
这酒实在太烈了,酒水入腹,喉咙像被烧着了一样,火辣辣的疼,胸口也像被刀子割着一样,独孤湘云扶着桌角,不停得咳呛着,好像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样,痛苦不堪。
即便她这么痛苦,也没人上前扶她一把。
“姐姐,我已经……”咳了许久,她才仰起涨红的脸,看向独孤绾,声音哀戚。
“还有一半。”独孤绾硬邦邦说了句。
独孤湘云当即就愣住了,咬着泛红的唇,委屈不已。
擦擦眼角的泪花,她索性豁出去了,一仰头,将碗中剩下的小半酒水,全部灌了下去。
“咳咳咳……”自然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