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镇国公来了!
独孤绾站起身,快步迎了出去:“外公!”
镇国公看到她,立马喝问:“绾绾,你说的那个宵小之徒在哪里?老夫今天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独孤绾伸手朝被点了哑穴的秦子平一指:“就是他!”
镇国公眼睛一瞪,嗓门更大了,“好你个小混球,仗着自己老爹是朝廷一品大员,竟然欺负到老夫头上来了!连绾绾的主意你都敢打,不想活了是不是!”
秦子平冤枉啊,他大张着嘴巴,想要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顿时急得满脸通红,跟猴屁股一样。
镇国公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掌一把拎起秦子平,就跟拎小鸡一样,声如惊雷:“这可是天子脚下,容不得任何人胡作非为,老夫这便去皇上面前,参秦议一本,若他不会管教儿子,老夫不介意替他管教!”他扬手一丢,将秦子平丢出足足三丈远:“来人,将这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混账抓起来,押入大牢!”
秦子平在地上打了个滚,浑身的骨头都快摔散架了,还没等爬起来,就被人架着,一路拖出了邀夜居。
“绾绾,你没事吧?”虽然紫陌去告状的时候,就说明了情况,但镇国公还是很不放心,生怕独孤绾真的吃了亏。
“外公放心吧,区区一个秦子平,还伤不了我。”
看她不像说谎,镇国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没事就好,不过秦子平这混账,竟敢来找你麻烦,真当老夫这个镇国公是摆设不成?”
“外公,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独孤绾劝道:“您赶紧进宫去吧,说起来,今天这事,还得感谢秦子平,要不是他来找事,我们又怎能扳回一局?丞相为了爱子,定然会去皇上面前求情,到时候,表哥之前犯的错,也就能一笔勾销了。”
镇国公点点头,的确如独孤绾所说,秦议若要为秦子平挡灾,就不能厚此薄彼,风琸的禁足令,也要一同撤销。
虽然让风琸多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免得他今后再犯错误,可马上就要过年了,总不能一直关着他,有秦议出面,大年夜之前,他应该就能被放出来了。
“绾绾,你果然和你母亲不一样。”看着她,镇国公突然感叹一句。
“嗯?为什么?”她不解问道,其实真正好奇的,不是自己和风婧蓉的不同,而是好奇,那个名义上是自己母亲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蓉儿她的心,太纯粹了。”镇国公这一句,让她倍感意外。
“纯粹?纯粹一点不好吗?”
镇国公轻轻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复杂:“在她的眼中,这世上任何事,都是非黑即白,不是对就是错,在爱恨情仇上太过极端,这样的她,活得太累了。”
是吗?
所以,她才会在嫁给独孤硕后,彻底划清与他的界限,才会因某些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而耗尽心力,直至油尽灯枯,魂归离恨。
这样的人生,的确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