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酿酒术是跟谁学的?”她好奇。
他一边忙活一边道:“见多了,自然就会了。”
她更好奇:“你从哪见的?神宫也酿酒吗?”
动作顿了顿,他扯开话题:“你这酒坛子怎么一股腥味?”
腥味?
她爬过去闻了闻,好像真的有点腥臭。
仔细一回想,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坛子,之前一直用来给后卿盛放新鲜的牲畜血液,由于最近他的力量恢复不少,对鲜血的需求变小了,她这才把那些用来装血的瓶瓶罐罐,水缸坛子什么的都收了起来。
“可能是放置的时间太长了,洗洗就好了。”她随口解释,要是告诉夜墨邪,这坛子之前用来装过猪血,只怕他现在就能被恶心死。
她虽这么说,但对血味敏感的夜墨邪,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将坛子里里外外刷了好几遍后,他紧拧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因为没有内息,只是搬动一个并不算很重的酒坛,对他来说都很是吃力,手下一个打滑,不下心摔碎了一只。
他俯身去捡,锋利的碎片在他的指尖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独孤绾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指:“哎呀,流血了。”
他一开始没注意,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被割破了。
血珠沁出,比红梅还要灼艳。
他扭过头去,眼底闪过厌憎。
她愣了。
看来他对鲜血的嫌恶,并非因为那可笑的洁癖,而是对鲜血本身的排斥。
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见血?
讨厌到连自己的血,都会觉得嫌恶?
“主人,快!快把那滴血给我!”耳边,突然响起后卿焦急又兴奋的声音。
她无语地看着男子雪白指尖上那殷红一点。
不是吧?这么点血,也值得后卿大惊小怪,激动兴奋?
自己平日里一碗一碗的给他放血,也不见他有这么珍惜过。
“想要?”她问。
后卿连连说是:“给我给我,快给我!这一滴血,就够我恢复不少力量!”
她盯着面前那红得耀眼的血珠,突然将脸凑上前,以唇轻轻将血珠啄吻干净。
“啊啊啊啊啊啊——”耳边响起振聋发聩的惊叫,虽看不到后卿的表情,但也知道他此刻有多么抓狂:“那么珍贵的血,你竟然自己享用了!太暴殄天物了啊啊啊啊啊啊!”
后卿在那边发狂,身边的夜墨邪也一脸震愕,猛地扭过头来,无论是表情还是身体,都僵硬得跟石雕一样。
她淡定地放开他,卷卷舌尖:“味道不错,甜的。”
男子脸上表情更将僵硬了。
她笑:“你瞧,不是所有鲜血都是脏污的,至少你的就很干净。”她探过脑袋,朝已经填了一半的酒坛看去:“还缺什么?是不是该放洗净的梅花了?”
他这才骤然回神,将盛放在瓷盆里的干净梅花,倒进酒坛,“这样……盖上盖子,糊上封口泥,埋于地下即可。”
她从他手中接过酒坛,一边挖坑一边道:“明年此时,我再邀你前来品酒,你可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