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影,你在干什么?”
一大清早,妙音就看到冥影在座上的寝殿前鬼鬼祟祟。
听到妙音的声音,冥影转过脸来,对她做个了噤声的手势:“你跟我过来。”
“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妙音一脸纳闷。
“你知道么?座上昨天半夜才回来。”走得远了些后,冥影才压低声音说道。
妙音一脸失望,还当什么事呢?
“座上不经常半夜出门么?”
“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座上他……”小心翼翼看了眼紧闭的寝殿门扉,这才用不可思议的表情道:“座上昨天回来时,头发上簪着几朵梅花,还是那种特别鲜艳的》”
头上簪着梅花?听起来的确很诡异,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座上心血来潮,折一枝梅花戴在头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还不奇怪?”
妙音沉吟了一下,“是有点奇怪。”
以夜墨邪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心血来潮,遮一枝梅花簪在头上的。
所以,妙音刚才一番话,完全就是在自欺欺人。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只是觉得有些古怪而已,并未朝更深处去想。
“我觉得,座上昨天应该是和女子幽会去了。”冥影突然的一句,如石破天惊。
一向不怎么显露自己情绪的妙音,陡然睁大眼,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你……说什么?”
因为冥影刚才那句话太过惊人,她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冥影知道她不相信,但还是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座上昨晚肯定和女子幽会去了。”
应该变成肯定,他越发认同自己的猜测。
平日里,他一直跟随在座上身边,对座上的一举一动,最为了解,妙音也许没有发现,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最近座上的行为,实在过于怪异。
尤其是昨天晚上,发髻簪花这种事情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让他觉得难以置信的是,座上竟然还仔仔细细,妥帖地将那半截梅枝保存起来,脸上的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温煦柔和,颊边一抹红晕,虽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他清晰捕捉。
他的口吻虽笃定,但妙音却是捧腹大笑起来:“冥影啊冥影,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不正常的人是你才对,座上怎么可能去跟女子幽会,你莫不是练功练糊涂了?”
不管妙音笑得多欢畅,冥影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座上也是男人,怎么就不能跟女子去幽会?”
妙音笑够了,轻轻拍拍他的肩:“冥影,要我不去跟座上说说,让你休息几天,虽说不能怠慢修习,但太过急于求成,必定会走火入魔。”
“谁走火入魔了?”一个清润朗然的声音传来,两人一惊,齐齐转身,行礼:“属下见过座上。”
今日的夜墨邪,难得换下一身雪白锦袍,改穿湖蓝色的绸缎长衫,外罩青色狐裘。
这般看着,不似高渺神圣的国师,反而像是哪个富贵之家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