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湘云神色漠然,转过身,看着气急败坏,满面怒容的孙氏。
孙氏被两个月的牢狱之灾弄垮了身体,还未恢复元气,走两步都喘,但训人的时候,却很是中气十足。
她伸出一根手指,径直点上独孤湘云的额头,骂骂咧咧道:“你这个死丫头,我说了多少遍,对你弟弟好一些,别总是欺负他,敢情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你别忘了,承业才是侯府今后的主人,你和我都要靠他!就算你嫁去了丞相府又如何?没有个强大的娘家做后台,你就算嫁过去,也是没有地位的!”
独孤湘云任由孙氏在她额头戳来戳去,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冷冷的:“您放心,我已经决定和丞相府划清界限了。“
“什么?”孙氏一呆,手下动作也顿住:“什么划清界限?”
独孤湘云转身:“就是说,我已经和秦家二少爷再无瓜葛。”
孙氏一听就急了:“那怎么成?”
独孤湘云冷笑:“那怎么不成?”
孙氏扯着她的手臂,收起了之前的张牙舞爪,开始温声规劝:“云儿,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好不容易攀附上这样的高枝,要是放弃,你今后一定会后悔的。”
“高枝?”她看了眼手里的锦袋,银子沉得几乎抱不住:“我可以依靠承业啊,今后等他有了出息,我不愁找不到一个好夫家。”
这完全就是气话,孙氏知道她心有不满,继续好言好语相劝:“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现有的福现享受,再说,比丞相府还好的夫家,整个天昱王朝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吧?”
“找不到就不嫁,一辈子依靠我那个好弟弟。”
孙氏更急,不及细想便脱口而出:“那可不成,没有丞相府做靠山,承业又要被同窗们嘲笑!”
呵,说来说去,根本就不是关心自己,不过是担心独孤承业的前程而已。
“娘,承业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你女儿吗?”忍无可忍,不禁问了一句。
孙氏先是一愣,随即道:“云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承业是继承爵位的人,而你,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我们一家子最后能仰仗的,只有承业,所以你为他付出是理所当然的。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真是让为娘失望。”
孙氏失望,独孤湘云更失望。
且不管孙氏说的话正不正确,这番明显的厚此薄彼,就让她难以接受。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不管孙氏什么表情,她转身就进府宅大门。
走到自己寝房前,正要推门,独孤承业突然从旁边的拐角处冒了出来,一脸的嘲弄:“丞相和你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推门的手一顿,独孤湘云脸色再次变得煞白。
看她的模样,独孤承业越发得意:“臭女人,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不想过苦日子,以后就好好巴结我,等我出人头地,说不定会大发慈悲,帮你挑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