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浮现在自己眼前,那简单的却清晰无比的四个大字时,独孤绾莫名心头一震,脸颊也红得厉害。
匆忙别开眼去,沉静平稳的心,顿时乱了套。
盯着面前的瓷碗,再没了之前的悠然闲淡。
唯卿可医?
医什么?医治他那骄傲自满,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矜骄?
还是时不时就突然冒出来的古怪洁癖?
亦或是此时这般毫无理由的任性之举?
呸!她又不是大夫,才医治不了他。
“独孤绾,你在发什么呆?还不抓紧练习!”耳边猛地响起一个惊雷般的声音。
她唬了一跳,抬起头,正好对上洪天枭严厉的眼神。
“对不起,洪教头,刚才想事情想得出神了,你放心,我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她连忙保证。
洪天枭在看着她,语重心长:“你的天赋极佳,是少见的武学天才,我不会因你女子的身份就看不起你,你也不要因为自己是女子,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她越发愧疚,低头道:“是,我记住了,多谢教头提点。”
洪天枭点头,虽然授课中途开小差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但偶尔为之,也不至于揪着不放,就像他说的,独孤绾是少有的武学天才,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想看到她因为其他事情,而被埋没了这份才能。
洪天枭离开后,独孤绾这才朝着夜墨邪所在的方向,丢去一抹恼怒的神色。
始作俑者却丝毫不见悔意,望着她浅浅而笑,不但嘴角,眼眼底,都盈满了愉悦的笑意。
终于知道,她并非如表面上那般坚实冷硬,只是之前,没人能触及到她心底柔软的那部分而已。
一旦击碎了她看似固若金汤的外壳,便能发现,她的内里,实则是多情又脆弱的。
他为自己能看到她这不为人知一面,而感到沾沾自得,感到喜悦庆幸。
就像自一片晦暗的灰败中,发现了一抹鲜艳浓烈的明亮色泽,那种好奇与欢喜,只有他自己能懂。
授课结束后,独孤绾准备回自己房间。
夜墨邪的住处,似乎也在后山,之前便听说,在武堂后山,还建有一座华丽行宫,只是一直没有人居住过,夜墨邪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跟那些学员们住在一起,自然,那座豪华的行宫,便成了他在武堂的暂时居所。
回房的途中,她走的很慢,不停以余光向后瞥视。
果不其然,一道白影紧跟而来。
“不打算换个地方住?”他在离她一步之遥的距离,亦步亦趋。
毫不犹豫摇头:“不想。”
继续引诱:“我那里有宽敞的房间,舒适大床榻,干净的浴池,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有那个干净的浴池,让她很是向往。
可再眼红,这事也不能应允。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国师离我远点。”说着,加快脚步,将他甩在了身后。
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不出三天,你就会主动来找我的。”
主动找你?
呸!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