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傍晚,空气中都透着闷热的气息。
独孤绾懒懒躺在后山一棵大树的枝杈上,听着头顶聒噪的蝉鸣。
想起早晨的那一幕,她郁郁垮了下嘴角。
没错,从一开始,她就在捉弄他,连那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我,也是玩笑之语。
说实话,什么是喜欢,怎样才算是喜欢,她其实根本就不明白。
以前也想过,随便找个顺眼的男人嫁了,凑合着过一辈子,反正大部分人不都是这样吗?凭什么只有自己最特别?
可最终,她还是没办法做到凑合,做到将就。
就算不是最特别的那个,她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有权利获得自由。
人活一世原本就不容易,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所以,她继续做她的武阳郡主,人们心目中的战神就好,至少,她是快乐的。
然而一切,从遇见那个男人开始,就乱了套。
她开始认真思索,什么是喜欢,所谓的恩爱缱绻又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因为她的悟性实在太差,直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
是留恋,是思念,是占有,还是包容?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可又觉得,自己根本一点也不喜欢他。
她还没到为了对方,能抛弃所有,付出一切的程度。
娘亲和爹爹之间的爱情,大概就是最美好的体现了吧?
当初,母亲为了嫁给父亲,甚至不惜与皇家决裂,不惜放弃自己尊贵的公主身份,哪怕所能预见的未来,充满了重重阻碍,她也甘之如饴。
这才是真正的喜欢啊!
自己还做不到这个份上,所以,所谓的喜欢,也不过仅仅是欣赏,是钦佩,
这样连感情都不敢付出的自己,她觉得,不配拥有别人的喜欢。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离夜墨邪远远的,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
“孔安,你说国师喜欢什么?银子,珠宝,还是古玩字画?”天不亮时,马金贵就守在了前往后山的必经之路衫,希望能与国师来个不期而遇。
孔安点头哈腰地跟在他身后,道:“国师是超凡脱俗的圣人,想必不会看上那些俗物。”
马金贵犯了难:“那我拿什么去讨好国师?”他捏着家中才寄来的五百两银子,顿时有些泄气。
孔安想了想道:“国师不同于一般人,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都打动不了他。所以,我们只有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
马金贵来了兴趣:“如何事半功倍?”
孔安道:“以小弟看,国师为人慈善,心系天下,想必他最看重的,便是国家的兴衰荣辱,马兄只要让国师觉得,你是个以天下大局为重,为了天昱王朝的繁盛和百姓安宁,愿毫无保留牺牲自己的人,就可以了。”
马金贵大张着嘴,赞道:“还是孔安你厉害,我就想不到这么好的法子。”
孔安连忙谦虚表态:“哪里哪里,马兄谬赞了。”一抬头,连忙拽了下马金贵的袖口:“快,国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