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女子会恼羞成怒,谁知并没有,反而后退了一步,与两人拉开距离,态度谦逊至极:“姑娘说的没错,觊觎他人之物,实在不妥,故而……”女子话锋一转,平和温软的神色,也陡然变得争锋相对起来,“只要我将他人之物,变为自己的,就不算是小人所为了。”
这回轮到独孤绾发愣。
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而且还不要脸得如此理直气壮。
一向以无耻着称的自己,在这女人的面前,都要甘拜下风了。
第一次,心中有了棋逢对手的兴奋,也有了势均力敌的担忧。
“错了,将他人之物变为自己的,那不是小人之举,而是强盗所为。”她收起脸上的厉色,也微笑地看着对方:“不过我不认为,你能抢的过来,想做梦的话,现在就赶紧回家洗洗睡吧。”说完,牵上夜墨邪的手,在女子的注目下大步而去。
直到对方的视线被人群隔绝,她才停下脚步。
“到底怎么回事?”她转首,看向夜墨邪:“你怎么会招惹上那种女人的?”
他似笑非笑:“你吃醋了?”天知道他在看到她脸上的气恼后,有多高兴。
她扯扯唇,不屑哼笑:“吃醋?那种人的醋有必要吃吗?”
“那你这副天怒人怨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他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手感出乎意料的好。
她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我只是讨厌她的那种狂妄自大!”竟然说只要抢过来就好,她独孤绾的男人,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抢走的?她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口是心非。”明明就是吃醋,还不肯承认。
独孤绾懒得理他,他说吃醋就吃醋吧,她一向不喜欢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纠缠不清。
“以后出门时,你还是把脸遮起来比较好。”
他脸色一垮,当下拒绝道:“我做什么要蒙脸,又不是见不得人?”况且,这里是天昱,又不是百胜。
不对,就算在百胜,他也不会把脸蒙起来,他对自己发过誓,此生此生,都要光明正大的行走于阳光下,永远都不会再畏首畏尾,东躲西藏。
她却盯着他的脸,一个劲摇头晃脑:“话所这么说,可你这张脸真的太招摇了,我是怕你吃亏,才让你把脸遮起来的。”
“不遮。”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很坚持。
她虽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坚持,甚至还对蒙脸这事,有很深的排斥和怨念,但她并不打算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于是道:“好吧,不遮就不遮,不过今天你要跟紧我,要是再走丢,我真怕你被绑走给人做压寨相公。”
这话是开玩笑的,但一想起那个女人,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搞不好,那女人真是个女匪头头,不知此刻正躲在哪里监视他们,就等她精神放松时,将夜墨邪劫走,带回山寨拜堂成亲。
如果真是这样,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就又该露出那种脆弱无助的神情了。